邵正又看了一眼账薄,起身走了两圈,“此事我再想想,”说着又看着账房,“不要和东家说。”
账房忙应着是同意了。
第二日中午,养生堂的食客明显比前几天多了不少,江头觉得奇怪,“东家,这些人怎么又来了,不去天香楼了?”
这些人就只看价钱吃饭,也不想想,天香楼的饭菜无论色香味还是食材,怎么比不上养生堂。
“你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刘海棠轻笑,江头就立刻机灵的找了个人搭话。
崔氏也好奇的站在柜台后面看着。
“东家,”江头小跑着过来,竖起个大拇指,“您真是料事如神,天香楼的套餐从今天开始不卖了。”
刘海棠还没说话,崔氏激动的道:“不卖了,果真是这样?”
“是,那些食客说今天早上挂的牌子,而且,天香楼还将大堂里的桌子撤了好几张,明显以后也不会卖了,咱们不怕有人低价抢生意了。”江头激动的说着,那边正好有人喊他,他搓着手笑嘻嘻的去做事。
“他们不是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崔氏一脸好奇的看着刘海棠。
刘海棠笑着道:“天香楼是大酒馆,在牛头镇独此一家,寻常去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您想,那些人出来吃饭不是谈事就是朋友聊天说话,谁愿意去集市一样嘈杂的地方,不是自降了身份。”
“套餐卖一天,也抵不上他们楼上一桌的酒菜。他们要是接着做,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刘海棠早就想到了,但凡有经验的掌柜,都不会放着大买卖不做,磕死在这小买卖上。
都做套餐,养生堂的成本只有天香楼的一半。
“原来是这样,”崔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刘海棠笑了笑,“不过,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强大的对手要来。”
崔氏惊的一哆嗦,“什么对手?”
刘海棠想了想,道:“我们做的好,大家看到了商机,就必然会有人照猫画虎。养生堂不会永远是唯一的。”
“这怎么办,”崔氏紧张不已,“你快想想办法。”
刘海棠安抚崔氏,低声道:“想要一劳永逸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要在新的铺子没有冒出来抢生意前,先把我们的铺子站住脚。”
这一次天香楼的事,让她也认识到,就算现在百姓没有品牌意识也不懂这些,但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却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们的想法和态度。
一个老的酒楼推陈出新的效果,远远比一个新酒楼更有吸引力。
“那要怎么站住脚?”崔氏焦急的看着她,“你快和娘说说,免得娘一直提心吊胆,睡不好吃不下的。”
刘海棠从柜台上抓了个麦芽糖嚼着,趴在柜台上若有所思,崔氏也不敢打扰她,就静静的等着她说话。
“想出来了吗。”许久,崔氏见她糖吃完了,人回神了才开口问道。
刘海棠噗嗤一笑,道:“没有,您让我想几天,我们还有时间,不着急。”
她说着,和崔氏打了招呼,背着手溜达着出了门,外面的食客都和她打着招呼,她笑眯眯的一个个的说了话,人就过了街去了百草堂,药香给她倒了茶,汪福良正忙着,胡大夫忙里偷闲的道:“怎么心不在焉,今天我看人挺多的啊。”
“嗯,因为天香楼不卖套餐了,所以我们生意又好了。”刘海棠看着胡大夫正在给一个妇人诊脉,妇人脸色有些黄,情绪不佳,胡大夫诊脉后拿了笔写药方,一边写一边解释,“想要一两副药吃好是不可能的,只能吃药慢慢调养,半年后就会有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