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公子哥擦着额头上的汗,那张清朗的脸上满是担忧。
但很快,他脸上的担忧便变成了震惊,因为,马儿竟然真的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不知马背上的女人是怎么做到的,但马儿眼神逐渐恢复温顺,也不像是刚才那般癫狂!
红衣少年看着马背上的女人,那张艳丽的脸上端着严肃,衣袂飞扬之间,像极了话本里救死扶伤的仙女。
他捂着胸口,心口跳得极快,像极了心动的声音。
等马儿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盛宁安便拉住缰绳,驱赶着马儿慢慢走到红衣公子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寒:“技术不好便不要在闹市区乱跑!”
今日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还是有不少人受了轻伤,若不是盛宁安出手,下场只怕是会更严重!
她下了马,马儿还十分不舍的在她身上蹭了蹭,转脸朝向少年,便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那张马脸上,生动的写着嫌弃二字!
一旁茶馆的二楼,一身黑袍的叶墨沉手指微松,缓缓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胡彪站在他身后,重重地松了口气,“没想到盛姑娘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叶墨沉淡淡瞥他一眼,轻挑起眉,到底是没说话,继续看着闹市区的动静。
***
盛宁安将缰绳还给红衣少年,拧眉说:“若技艺不精,便多练几年再出来混!”
她言语里的嘲讽很是明显,然而对面的少年却像是没听懂似的,双眼亮晶晶的。
他全然不介意盛宁安地嘲讽,反而兴奋地喊:“姑娘太厉害了!不知可曾定亲?我年方十九,家中独子,尚未定亲,家中也不曾有通房,将来也不会有妾氏,姑娘不如考虑考虑吧!!”
茶馆二楼某男人砰地一声捏碎了杯子。
盛宁安:……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盛宁安眼神诡异地盯了那少年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脑子没问题吧?”
莫不是刚才被马踢坏了?
“没有!”红衣少年一愣,继而露出一个冒着傻气的笑来,他摇摇头,说:“方才忘了自我介绍,小娘子想来还不认识我!我姓余,单名一个决字,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
“登徒子!”
雨桐气红了脸,跳出来怒啐了一口。
哪有正经人家这么大大咧咧的当街调戏小姑娘的?!
余决有些着急,连声说道:“小娘子,我是真心的,你若是愿意,我今日便让母亲上门提亲,小娘子是哪家的?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盛宁安嘴角抽动了一下,头一次对一个人的厚脸皮感到无语。
余家是个大家族,家中有爵位,他爹并未袭爵,但十有八九能自己挣出一个爵位来。
从前余家也算得上显赫,但现在也大不如从前,也就凭着余决他爹撑起门楣。
越是这样的大家族,后宅的龌龊便越多,余决偏偏看起来是个单纯的性子,难怪会被人暗害。
今日余决若是在闹市区出了事情,明儿朝堂上就会有人参户部尚书一本。
余决懵懵懂懂的,还什么都不知道,竟满脑子都是求亲这种事儿?!
“我家小姐早已与景王殿下有婚约!”雨桐气呼呼地说。
余决稍微思考了一阵,恍然大悟,雨桐还以为他要放弃了,不料他眯着眼笑起来,道:“原来是盛家大姑娘!”
前阵子,盛宁安和叶墨沉两人的婚约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听说过,但当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