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看着比自己没小多少的七弟,他问他,七弟,你将来要做什么?
他说,我要做少帅。
他说,少帅是我的,你不准抢,我是哥哥,我说了算。
他当时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说:“那我们就公平竞争”。
现在,他输了,彻底的输了,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来,他是不是还会选择这条路。
可惜,没有如果了。
一声枪响,人群中有了片刻的寂静,紧接着就是各种叫好声。
在这些人的眼里,时广是逆贼,是顺城的叛徒,所以他的死,只有一片欢呼,没有人惋惜。
他是失败者,也是一个被唾弃者。
“你们看,下雪了。”
“是啊,真的下雪了。”
有人感觉到脸上一凉,抬起头的时候,白色的雪片大片大片的纷落而下。
雪越下越大,如同鹅毛在空中不断的飞舞,很快就在地面上落了一层。
时广倒在那里,雪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最后将他淹没了。
前尘往事,是非恩怨,都随着这场雪落下又化开,最后变成了春江水,昨日花。
水有东去,花有开败,是是非非又有谁人论说。
世人常说,瑞雪兆丰年。
当这场大雪把顺城覆盖的时候,北地军已经整装待发了。
言卿早就将时霆的日用品都准备好了,而刘寅上次在火车事故中受伤,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经过大帅同意,他也会随着时霆前去边境。
西南军一路长驱而入,势头不可阻挡,现在只靠着李家军在进行抵抗。
也亏得是李家军英勇善战,所以才将西南军硬生生的拖住,不过西南军来势汹汹,非李家军独自可以抵挡。
“现在钱财费用还远远不足吧?”言卿替时霆扣上大衣的扣子,“我在这边再想想办法。”
“你安心休养,这种事情,不用你来做。”时霆心疼的说道:“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那边通讯困难,我可能不会跟你经常保持联系,如果我没有消息的话,你也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嗯。”言卿听话的点点头:“我在这边万事周全,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时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眼中带着浓重的不舍,“卿卿,等我回来。”
言卿扣好了最后一粒扣子,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不想让他在临行的时候担忧。
“扣好了,你快走吧。”她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能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能用一双眼睛表达她的不舍与担忧。
时霆握了握她的手,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刚出大门,忽见远处浩浩荡荡的来了一行车队,而走在车队前面的是乔依然和乔老爷。
“依然怎么来了?”言卿看着乔依然走近,不由和时霆对视了一眼。
时霆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没敢肯定,直到父女俩走近,乔老爷一拱手,“少帅,我是紧赶慢赶,终于在你出城的时候赶了回来。”
“乔先生这是?”时霆看向两人身后的一行车队。
“少帅,你帮我们乔家找到了藏宝图,而我照着地图,已经将所有的财物都运送回了顺城,这一路上颠簸不断,又遇上了雪天有所耽搁,好在终于在少帅出城前赶了回来。”
乔老爷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车队,再次冲着时霆拱了一下手:“这些财物本来是属于我们三家人的,但是陈、徐两家已无人生还,而我们乔家断然不能霸占别人的东西,所以我和全家人商议后决定,既然图是少帅帮忙找到的,而且杀害陈、徐两家的凶手也是少帅将他们抓获归案,那么陈、徐两家的财物理应交给少帅。不仅如此,为了感谢少帅,我们乔家也愿意将此笔财物的一半献给少帅作为军饷,还请少帅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