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言卿叹息一声,目光落向桌上的相框,照片上的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正在冲着镜头微笑。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隔着千山万里,那笑容,那双眼睛似乎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否遭遇危险。
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祷着他能平安顺利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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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营帐里。
“少帅,我们发现了时霆他们的踪迹,正在追踪。”一个属下匆匆进来汇报。
“知道了。”雷厉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地图上,“在他还没有到达台山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把他截住, 如果让他到了台山,有李永起在那边接应,就很难对付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枪炮之声。
部下往外看了一眼,喜道:“恭喜少帅,我们的大军节节胜利,北地军被我们打得抱头鼠窜。”
长胜桥一带是北地防御最为薄弱的地点,也是北地的软肋,但大帅并非不知道此处的劣势,因此也派了兵力镇守,且在边界一带建有城楼,随时关注西南的动向。
但是大帅日防夜防,却是家贼难防,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替敌人亲手打开这道大门,引狼入室。
现在西南军一路直入北地,几乎所向披靡,长胜桥一带早已沦陷。
而北地却在此时爆发内战,所谓攘外必须安内,现在对于北地来说,内忧外患,形势一片水深火热。
“吩咐下去,派出最精密的部队。时霆还带着大帅的尸体,他的行动一定会有所迟缓,既然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么这就是杀他最好的机会。”雷厉把手中的笔掷落在地图上,“绝对不能失误。”
“少帅放心。”部下敬了一礼,“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而此时的时霆,和他从顺城带过来的一队人马,正运送大帅的尸体离开长胜桥。
众人连夜赶路,就为了躲避西南军的追击。
然而在长胜桥与台山接壤的地带,人烟荒芜,通讯几乎中断,援兵远水解不了近渴。
时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警卫员匆匆来报:“少帅,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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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迟了
言卿等了一晚上,不见时广再有所动作,那个大夫离开后也没有回来。
她知道时广多疑,不可能轻易放弃他的怀疑,但是这次,她更愿意相信是时广分身无术,没有时间来顾及她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雄鸡的鸡鸣声响起,被一片紧张气息笼罩的时府也在鸡叫声中逐渐醒来。
“小姐,快看是谁来了?”静知惊喜的声音传来。
二姨太人没到,声音已经入耳。
“母亲?”言卿高兴的迎上来。
还没走近,二姨太就急忙说道:“快回去躺着,下来做什么?”
言卿笑道:“母亲,你怎么过来了,时广他竟然肯让你出院子?”
“二姨太和时广多少还是有些情份的。”说话的是和二姨太身边的婆子,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瓦罐,瓦罐下面用一个托盘托着,一阵香气从中幽幽的传来。
洛怀梦说道:“时广小时候,我也照顾过他,他可能是念及这个情分吧。”
言卿垂眉道:“他不会这么好心的。”
“你是有什么怀疑吗?”洛怀梦见言卿露出异样的表情,于是问道:“他只是让我来看看你,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应该不会妨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