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南希顿时又紧张了。
“那以后呢?一段时间是多久?”
“裴先生还年轻,身体底子也不错,对他以后走路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这几个月不要下地走路,否则对康复不利。”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南希很认真地听着,将那些注意事项都记在了心里。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南希见裴宴洲情绪有些低落,她就凑近他,笑容甜美地对他说道。
“只是这阵子不能走路,你不要难过,大不了我一直陪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吗?”
裴宴洲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孔,漂亮的不像话,又黑又亮的眼眸此时正专注地看着他,裴宴洲的右手臂也受伤了,他只有一只手能动。
南希在他脸上看到了不曾有过的灰暗,“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来照顾我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啊!”南希捧着他的脸,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老公,我爱你跟你爱我一样多, 你为我做的那些,我也可以做。如果我做得不好,还请你多担待一些!”
裴宴洲看得出来小姑娘是费尽心思在开导他,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因为这一点挫折就被打倒。
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这段时间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也耽误了他的正事。
陆世均的事,恐怕要先放一放了。
裴宴洲给了南希一个肯定的眼神,“嗯,我也会听话,老婆。”
南希满意地笑了,奖赏似的亲了他一下,“老公,真乖!”
秦之和处理完程敏的后事,已经是三天后了。
程敏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加上那场大火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她当场就没有了呼吸。
秦之和醒来之后,着手处理了她的后事,夫妻一场,这是他最后的责任了。
“爸,您怎么来了?”
南希刚从裴宴洲的病房出来,就看到秦之和站在门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
南希发现,秦之和的头发短短几天时间就全白了,他站在那里,满眼的红色血丝,声音里也透露着难掩的疲惫。
“裴宴洲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现在还不能走路,需要几个月的恢复期。”
南希知道秦之和心里在自责,这件事是他引起的,是他引狼入室,程敏死有余辜,可是她却连累了小月亮和裴宴洲,还差点害得他们有生命危险。
“您也不用太自责了,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南希走过去安慰他,“裴宴洲已经没事了,我会照顾他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医院这里有医生和护士,南希又找了两个护工,她也二十四小时陪在裴宴洲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秦之和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愧疚地看着南希说道,“还好他没什么事,否则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您别说这种话了行吗?裴宴洲有我照顾,您就不要来添乱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把自己照顾好,可以吗?”
南希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他似乎突然之间就变老了,南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秦之和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清风霁月,意气风发,就像是天上那一轮月,高高在上。
“好,那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我先回去。”
秦之和对南希说道,“家里有小冬和老何,你也不用记挂我,好好照顾裴宴洲,有事给我打电话。”
南希将秦之和送到楼下,目送着他离开,她给《彼岸花》的廖导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