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舟漆黑的瞳仁深邃,暗不见光:“温元厚也有可能是想一箭双雕,他想解决掉这父女俩。”
“那这个计划也太不周密了,明显只能解决掉一人,结局更是完全不同,一个都没解决掉。”盛司年不想怀疑温岁,因为在他的心里,温岁也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她刁蛮任性,但也从没想过,她会想要别人的性命。
如果真的是她想要杀了闻柚白呢?
但他实在想不通,温岁为什么一定不放过闻柚白呢?她们现在都不是亲姐妹了,根本没什么关系了,何不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盛司年:“闻阳也是挺可笑的,都绿得头顶发光了,还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敢承认,自欺欺人。”
“目前知道真相的人也不多。”谢延舟垂下眼皮,“温元鹤担心自己会影响到闻柚白,也就没大张旗鼓地认女儿,闻柚白懒得理会这些事,许茵也不想折腾。”
谢延舟又道:“温元厚对闻柚白的态度很奇怪。”
“也不奇怪,温伯父跟温阿姨关系好,觉得许茵是小三,他不喜欢小三的女儿,很正常,但闻柚白挺招人喜欢的,温伯父也会有点惜才?至于现在的恨,是因为发现她是温元鹤的女儿吧,更是加剧了他的恨意。”
谢延舟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你记得温奶奶吗?”
盛司年点点头,就算不记得,也有照片和各类的报道。
“闻柚白很像她。”
盛司年一听就想笑:“你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吗?虽然闻柚白是长得很好看,温奶奶也好看,但你非要将两人扯上关系吗?”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怔了下,脑海中两张脸缓缓地对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洗脑了,他还真的觉得有些像。
他身体稍稍直起,想说点什么,谢延舟转了下手表,看了时间,便道:“柚白下班了,我要去接她。”
盛司年愣了又愣,看着他的好兄弟起身穿衣,让人开车来。
半晌,他唇畔露出浅浅的笑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欲望总是无止尽的,出轨的男人数不胜数,满足了生理,又能满足心理么?高级的心理欲望才是最难以取得的。
挺好的,希望延舟能幸福。
*
谢延舟打来电话的时候,闻柚白也刚从律所出来,在门口等着赵澄。
她一年四季都有些怕蚊虫,叮咬了必定红肿,就算一群人都在,没人被咬,她也是那个莫名其妙被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了的人。
皮肤不太好,容易过敏,又容易留痕。
谢延舟在车里就见到她悄悄地挠了下痒。
他车子里常备防蚊喷雾和蚊虫叮咬消肿的药膏,小药箱里也有闻柚白常吃的过敏药,她这人的小毛病其实挺多的。
谢延舟脑海中浮现了娇气两个字,尽管这两个字眼似乎离她很遥远。
但她不仅对一些食物过敏,,免疫力差劲的时候,就连灰尘和冷风都能让她的眼皮肿起来,所以,两人在一起后,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准备过敏药和红霉素眼膏,又因为她会痛经,他也认识了止疼的布洛芬,她身体不好,乱吃东西也会上火溃疡,嘴角起泡,他也买了去水泡的软膏。
生活是由这样的小细节填充的,所以他的身边早已盈满了她的影子。
那她呢?
谢延舟降下了车窗,朝着闻柚白的方向看了过去,闻柚白也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