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现在咋回事?”
她话音刚落,温昭野扬麦子的动作一顿,墨色黝瞳漫不经心地望向温娇娇,
在她察觉到视线看过来时,他悠悠移开目光再次扬起麦子。
温娇娇不打算放过温昭野坑她这件事,实话实说道:
“就我哥带我上街让一老头摸我的脉,然后那老头就说我生过,我哪知道,我这不是选择性失忆了么?然后吴英就在街上吆喝了起来。”
徐翠芬心底也觉得是温昭野故意坑害温娇娇,她暗暗白了他一眼:
“妈去找产婆给你检查一下,她接生几十年,有没有生过她摸一下就知道,要没生过,我砍了那把脉的。”
温娇娇也觉得能洗清一条是一条,她摸了摸绯红的耳朵,声音不自然道:
“那产婆都是……摸哪的呀?”
徐翠芬没有小姑娘家家的羞涩心理,见她连这都不懂,音量陡然拔高道:
“傻闺女,除了摸那还能摸哪呀?”
温娇娇下意识瞥了眼温昭野,恰好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她娇颜绯烫,率先缩回目光,敛声道:
“不去,别人传我生过的,就当我是生过的吧,反正也没脸了,再丢人点也没啥,就摆烂了。”相反要是摸出来完璧,我不得死翘翘了。
温昭野心底再次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消弭,他敛起周身散发的颓废气息不再去关注,双掌握着铁锨,长臂鼓起结实流畅的形状,蓄力向天一扬。
落日染红世间,扬起的麦壳随风悠悠而荡,混入泥面化为尘埃。
院子外,徐翠芬从火堆上取下吊着放凉的中药砂锅,倒入碗中,朝屋内喊道:
“闺女,药煎好了,赶紧过来喝。”
隔壁胖婶也已经听说了温娇娇生过孩子这件事,她探头问道:
“娇娇身体出啥问题了么?咋还喝上中药了。”
徐翠芬自从上次她通风报信后,心底觉得可以培养当个线人,帮着盯住温昭野,态度也缓和不少道:
“没啥大问题,就是我家娇娇在后山摔了一跤记不清一些事,让开了点药。”
温娇娇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端着黑乎乎的中药来到栅栏拐角处,
她丝毫未注意到一道幽深视线紧盯着她,亲眼看见她倒在栅栏根,又抬脚将周边干土踢上去掩盖湿土。
温昭野没当回事,只当她是嫌苦不想喝,他收回视线,低头往袋子里扒着麦子:
记忆没恢复,一直保持这种性格显然要更好些。
温娇娇顿感心累地埋好湿土:
“为了一个谎言竟然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她的声音低浅到接近无声地闷闷叹气,可温昭野却很清楚自己确实听清了她的话,
他动作一顿,微眯俊眸,深暗视线撦住娇颜陡然惊惧的少女,口吻不明道:
“你刚刚说什么?”
温娇娇被他盯得心慌意乱,她小腿肚发软,战栗地吞咽了下口水,侧目躲避他的视线道:
“没什么,哥,你赶紧忙吧,时间不早了,忙完早点休息。”
落日余晖洒在她的娇颜,肌肤染上一层绯红之意,整个人好似融于天边的火烧云。
温昭野没错过她声音中带着的颤意和脸上一闪即逝的惊慌,
他目光沉了沉,胸腔填满万团思绪疑云。
温娇娇迫切地丢下碗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穿着吊带睡衣和超短睡裤呈现大字状地躺在床上,
她黝黑的及腰长发散落在床面,小脸明艳精致,眸光出神地望着蚊帐外一只不停往缝眼里钻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