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经过她时,都刻意靠着台阶边缘走,深怕一不小心碰到这位小祖宗。
与此同时。
天梯上的氛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众人不约而同地收起先前下作的手段,遇到身旁因脱力险些坠落的弟子,一些人还会及时上前搀扶。
这团结互助的一幕,让期待已久的印川一阵欣慰,却让上万老弟子自行惭愧。
往年,因弟子自相残杀,有近两层的人死于这第一关,对于宗门而言是莫大的损失。
今年却因月浅兮的到来,暂时改变了这一现状。
可人性这种东西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之后的比赛又将如何?
蒋以云目光阴翳,凶狠地盯着月浅兮,宛如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蝎。
*
两个时辰过去。
天梯上已然形成一个全新的局面。
领先的是一位俊俏高挑的少年,目前位于八百七十二阶。
男子叫卫函泽,是五大宗门招生上的第七名。
来自阶梯上强大的压力,让他佝偻的脊背怎么都直不起来,双腿更是止不住地打颤,嘴角的溢出的鲜血在昼光的折射下泛着光泽。
如细流般的汗水从额角顺着两鬓的墨发隐入颈间。
浸湿的紫色衣袍紧紧贴在其躯体上,将他的绝佳的好身材很好地衬托出来。
可以想象,若是换成白色的薄衫,那将是一副怎样香艳的画面。
卫函泽右手撑着上一步台阶,艰难稳住身形,而积血的双眼依旧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
听着自己身体传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仍不愿止步于此,毅然决绝地向前。
超过八百五十阶天梯的还有两男子,右脸带疤的壮硕男叫项邑,样貌出众的冷面男叫殷淮,二人均是宗门招生的前十名。
而两人的状态与卫函泽相差无几。
男子和女子在体力上有本质的区别。
故!
此时登上八百阶天梯的九人当中,月浅兮作为唯一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数百米的高空之上,劲风扬起她的裙边猎猎作响,泻下的青丝与发饰上的紫色珠链相互交织。
岚烟飘渺,将其萦绕其中,犹如居住在云端之上的神女。
月浅兮紧跟在第三名的殷淮身后,还差五步阶梯便追追赶上男子。
她额头的细密的汗珠和微弯的纤背,都在无声述说着主人当前的状态。
但相较于前面三人而言,月浅兮平稳的速度及其规律的步伐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这即是在失去灵力的情形下,武修与灵修的本质区别。
“没看错吧?这才过三个多时辰,八百阶的天梯上居然有十个人!!”
“这届弟子当真恐怖无比,我们那时第一名的成绩才八百八十四阶,而且还花了大概五个时辰。”
“谁说不是呢,记得当年结束时也就六人留在那八百来阶的天梯上。”
“今年最意外的莫过于这位新来的小师叔,从未有女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成绩。”
“你们也不看看小师叔是谁的亲传弟子,能被大尊老选中的人怎会是我等这般的平庸之辈。”
……
场内被一群老弟子的惊叹声所填满。
这些声音如同化为实质的长鞭,将之前嘲讽月浅兮那些人的面庞抽得啪啪作响。
蒋以云眼中强烈的嫉妒演变成阴鹜的恶毒之色。
好似想到什么,她迅速转变神色,往前挪动几步,见和千羽的相距不远,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