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过冷宫,送来阵阵凉意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红色已经斑驳的高墙里头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诡异的叫声。
楚菁仔细的检查着面前这个小太监的身体,看他的手腕上根本就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身上的伤口也是极少的,“看来这是有人害怕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调查案件有的人在背地里坐不住了。”宋亦龄瞧着那小太监惨白的脸色,身上的伤痕并不是那么的显眼。
“这么草草了事,可不就是因为心虚了吗?”楚菁收起自己的工具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周围,眼神之中是警惕之意。
“现在看来,能确定的就是定然是宫里的人动手了,不然在这重重的包围圈下,根本不可能动什么手脚。”云霄站在一旁倒是看得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过都是障眼法。
“每日可以出宫的人,除了上朝的大臣和王爷,就只有宫里的掌事宫女梅溪和掌事太监玉盛。”宋亦龄方才已经询问过了一些颇有资历的姑姑,这些应当是宫里采买需要。
“这两个可都是御前之人。”楚菁对于宫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当时太后身边的安若嬷嬷可是教了自己许多。
“身为御前的人,自然每天都是在官家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出宫?”宋亦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很显然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这玉盛可是宫里的大太监,每日伺候在皇帝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有长时间出去外作案的机会?
梅溪便也是如此,她掌管后宫的这些个宫女们自然也是忙忙碌碌的,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虐待杀人?
“这件事情定然是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两个不过就是被推出来迷惑视线的罢了。”楚菁倒是觉得事情太过简单,这人宫里的人不至于这么愚蠢。
尤其是这高位上的人,他们既然能爬上这个位子就说明脑子定然是不简单的,这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人发现呢?
楚菁跟着宋亦龄一起来到了外围的一个偏殿之中,这里是皇帝如今特给几人办案所用的地方。
她坐在书桌前,将这几个案件都给整理了一遍,将这些都誊写一遍,如此一来思路就可以清晰一些。
前两具尸体是在城西护国寺周围发现,一个是宫里的宫女,一个是宫中太监,身上有诸多的伤痕,身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应该是被虐待后抛尸。
而在冷宫发现的这一具尸体上,几乎只有少部分的伤痕,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楚菁看着面前泛黄纸张上的墨痕,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想要将这上面的字迹尽快的变干。
她抬头目光撇至了一旁窗户边坐着的宋亦龄,手边的茶壶此时正好升起了袅袅烟雾将他的脸都笼罩住了,变得晦暗不明。
“我这个都已经整理好了。”楚菁拿着手里整理好了的案件资料,朝着宋亦龄的身边走去。
宋亦龄放下手里的书本,接过了楚菁手上的那几张案件报告,仔仔细细的将这个案件的发生都记录了下来,“写的不错。”
楚菁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小桌子上堆着的记录簿,“这些是什么?”
“这些都是记录宫中宫人日常的一个簿子。”宋亦龄方才主要是将玉盛和梅溪的簿子看了一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所有人出行都会被记录在册,查起来倒也是方便了许多。”楚菁随手拿起一本,认真的查看着这里面记录的事情。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楚菁和宋亦龄就是一直呆在这个偏殿之中,将那些个簿子都过了一边。
这周围也就只有翻动书本的声音,寂静的有些可怕,楚菁终于是将最后一本看完了。
“这些都是最近有较长时间请假的。”楚菁看着这簿子上的那些个姓名,将一些怀疑对象都给记录了下来。
“你那些只是一两天罢了,你是没有看到我手里这个人。”宋亦龄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面前的这个纸张上。
楚菁从他手里将那本簿子接了过来,瞧着上面一大段的请假记录,还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不由的有些惊讶,“这个人是谁?怎的告假这么多天?”
“是棋嫔身边的掌事太监。”宋亦龄看着这些东西不免有些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桌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却是看到楚菁不一样的神色,“怎么了?”
“你拿的那杯是我的。”楚菁有些愣住,嘴却是比脑子快了那么一步,随后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宋亦龄。
“无碍,我不嫌弃你的。”宋亦龄嘴边勾起一抹笑容,眼睛弯弯的瞧着面前低着头的楚菁道。
楚菁听着这话脸颊便更加的发烫了,“好了,说正事儿。”
“这个棋嫔是来自锦绣宫,是官家前些日子最是宠爱的妃子。”宋亦龄低头仔细的看着关于这个太监的资料。
“这个我听过,之前洛溪有跟我说过。”就是因为这个锦绣宫的棋嫔,所以官家才让这宫中才不能养猫,而那只她带回去的小奶猫便是最后一只,之前都怕是都被捕杀殆尽了。
“这个太监这段日子频繁告假,恐怕是不简单呐。”宋亦龄看他最近的时间记录,和那些个宫女太监失踪的时间十分的吻合。
“那还等什么呢?走吧,既然都已经查到这里了,那就去锦绣宫瞧瞧吧。”楚菁放下手里的簿子,率先站起身来瞧着宋亦龄道。
“走吧。”宋亦龄这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便跟着一起走出了偏殿。
“你们这是去哪儿?”云霄这个时候却是沉着脸色大步的走了过来。
“去锦绣宫瞧瞧。”楚菁看着他神色焦急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云霄上句不搭下句,听着楚菁的话,有些疑惑。
“知道什么?”楚菁听着他的话已经是越来越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