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花灯被花浅挂在床边,直到灯里的灯油燃尽熄灭。
隔日一早,她就叫人将三两银子送去张府,早早还了这笔债。
这三两银子还过,花浅也就放下心。
只是不知道张易之是在抽什么风,他让跑去还银两的下人给花浅捎回来一张纸。
纸上画的是一个蹲在地上眼巴巴抬着头的少年,少年的眉眼是花浅的模样,能看得出来是匆匆画下的。
纸的质量不错,不过他们家难不成缺一副画纸吗?
纸上只有一个少年,没有题字没有带话。
张易之送自己画像干什么?
花浅想不明白,不过这可是张易之的墨宝,以后不定能值钱的。
这幅画被花浅放进她的那些压箱底的宝贝里,有可能这画以后还能当传家宝。
几百年之后值钱着呢!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很快花浅的及笄礼就近在眼前。
皇后姐姐的肚子也慢慢到了产期,御医产婆早早就备好。
相比起花浅的及笄礼,更令人期待的是她成年礼后与秦哲的婚事。
从皇上赐婚到现在开始,秦寺丞跟花二小姐没有任何明面上的互动,看起来毫不在乎。
只有秦哲自己才懂望眼欲穿是何滋味。
花浅的及笄礼原本皇后娘娘是要亲自来帮她梳髻,由于生产在即,此时只能作罢。
一个女子的成年礼极为重要,是她成年的标志。
皇后娘娘将此事拜托给一位年迈的王妃,这个王妃是公认的有福之人,夫君独宠,儿孙孝顺。
这也是对花浅的一种祝福。
在旁的姑娘看来,花浅却是配不上这个祝愿的,她的不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就算请来再有福的长辈又能如何?
秦寺丞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厌弃她。
及笄礼在即,这次花浅的装扮,从上到下都是秦哲提前弄好,派人送来国丈府。
花国丈很是不服,他是亲爹,自己女儿的及笄礼需要其他男人准备东西吗?
不过他还是要承认,秦哲准备的确实比他准备的精细。
及笄礼前一天,花浅收到张易之让人送来的一幅画,这次是用真正的画纸作的。
画上的人像是花浅,却又有点不像。
张易之没有见过女子装扮的花浅,却根据自己的想象画出了一个花浅。
眉眼相似,却还是差点神髓。
画像最下方还盖着张易之的印,这个可是名正言顺的大师之作。
张易之让下人带话,这是送她的及笄礼。
花浅想不起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交情,不过让她把画还回去,她是不愿意的。
自古财字害人不浅。
及笄礼那天,府里来了一大群官家小姐,花浅人都没有认全。
她们不是来真心祝福,仿佛都是来艳压的。
一个穿的比一个精致喜庆。
谁知花浅穿着她等都未曾见过的浅纱衣衫将她们压的死死的。
尤其是花浅头上的头饰,竟是由大小不同的红宝石一点点镶嵌,无论那个方向看,都是那般光彩照人。
有不服气的也只能嘟囔,“有本事不要让皇后娘娘帮忙!”
花浅及笄那天,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发动。
花浅像个一个提线木偶,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花深同样也是个木偶,只能听着产婆的话一次次吸气使劲。
秦哲提亲的队伍是在花浅及笄礼快要结束的时候到的。
他的出现大大满足了所有人的八卦心思,不管面上如何,大多数心里都想过,秦哲什么时候来砸场子。
一抬抬的彩礼堵死了国丈府的出口,从秦哲出现开始,花国丈就让绿苕把花浅带回去。
他就知道这个混蛋是要闹出幺蛾子的。
秦哲的提亲霸道又不合时宜。
他要在两个月后成亲,日子已经让人合过,非常合适。
皇上已经赐婚,国丈府赖不掉。
可皇上管不了国丈的手脚,他依旧能动手。
秦哲被国丈爷一拳拳打出国丈府,脸上身上又留下一些伤。
此时后宫的皇后娘娘平安产下一子,本朝的太子爷终于出生。
皇上龙颜大悦,借着花浅及笄礼的由头又往国丈府赏了一些东西。
与其说是赏赐给国丈府,不如说是在想办法哄花深高兴。
收到赏赐,花浅才知道自己已经当了小姨,皇后姐姐已经生下一个小包子。
及笄礼当夜,秦哲毫不意外的再次跳墙而入。
他脸上的伤依旧明显,这次花浅却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老爹。
帮人擦伤口,花浅的动作都熟练了很多。
享受着心上人的擦药服务,秦哲抬头看乌黑的天空,“浅宝儿,那些箱子都是给你的,庆祝你及笄。”
今晚的天上没有月亮,星星都只有几颗,看天色免不了一场大雨。
“嗯?不是彩礼吗?”花老爹才在花浅耳边怒骂过秦哲小气,彩礼竟然那么点。
从袖子里拿出厚厚一叠纸,秦哲拿走她手里的药膏,把纸张隆重塞进她手里。
“这才是彩礼。”
花浅一张张翻开,都是地契房契,还有数不清的店铺,不止本朝还有邻朝的。
地契还包括秦哲现在的府邸,这些东西如果给了花浅,那么她现在就去把他赶出去都行。
这些东西的价值太高,花浅不敢收,烫手似的还回秦哲手里。
“秦哥哥,这东西怎么能拿出来随便晃,万一丢了可就麻烦了!”
“这是彩礼,每个嫁人的姑娘都要有的。”秦哲拿出一张纸,叠出一个纸飞机,朝着远方掷去。
这可是地契房契,拿来叠纸飞机是不是太过分!
花浅跑着小碎步赶紧追过去捡起来,这要是被人捡去可就亏大发啦!
每个出嫁的姑娘都要有的?花浅想着自己虽然是假装的,可也算结了一次婚,拿着就拿着。
等她回家的时候,再给他留下就是。
刚捡起纸飞机,密集的雨点就开始打在花浅身上。
她还没来得及施展传说中的凌波微步,秦哲已经三两步跨到她身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冲回房里。
花浅辛苦压抑的心跳似乎有了加速的征兆,面颊有点发烫,感觉回到房间,她就赶紧往下跳。
秦哲却紧着手臂不肯松开,他在座椅上坐下,花浅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一如当初花浅腿不能动时秦哲的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