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笑一声，悠悠开口：“左相，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到我这了？看来我这院子里的护卫还真是疏忽大意啊，居然没发现你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光临。”
李鹤然连忙陪笑回应：“老夫人说笑了，还得是老夫人提前和护卫通气，孙婿才能进来清晖院等候您，孙婿此次前来是由要事与老夫人商议。”
听到这番话，老夫人睥睨了李鹤然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入客堂。
客堂内，胡嬷嬷早已备好香茗。
“左相好兴致，深夜到访，有何紧要事要劳烦相爷亲自跑一趟。”
说完，老夫人拿起面前的茶杯拨弄着杯盖，轻轻吹了吹茶面的热气。
李鹤然尴尬地笑了两声，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实非孙婿故意为之，只是一气齐上心头，才做出此举，还望老夫人原谅孙婿这一次的莽撞行为。”
说着，李鹤然起身，朝老夫人鞠躬行礼道歉。
老夫人默默地品茶，并未出声回应。
李鹤然无奈地坐回椅子里，如坐针毡般不安。
他未曾料到胡嬷嬷会去丞相府接李菀姝，更没想到，李菀姝居然会让胡嬷嬷救命，并跟着回将军府。
他在丞相府坐等了许久，却迟迟未收到李菀姝已死的消息，就知晓肯定有人知道自己使了嗜血粉，救了李菀姝。
等了片刻后，李鹤然见老夫人没有接话的想法，便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拿出个态度，此事无法善了。
于是，他毅然起身，屈膝跪倒在老夫人面前。
李鹤然低着头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小婿知罪，今日实在不该对阿姝动手，您有怨气尽可对着孙婿，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
此话一出，老夫人猛地将杯子掷于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震得李鹤然心头一颤。
“当初老身欲接阿姝回将军府暂住几年，待阿姝十二岁时再送回丞相府！你们为了留住阿姝，又是如何承诺老身的呢？莫不是老身这些年没出现在你们眼前，都当老身死了不成！”
李鹤然连忙俯身伏地，言辞谦卑地辩解：“老夫人，孙婿...孙婿是被苏姨娘迷了眼睛，才会对阿姝做出此等行径。”
此时，李鹤然已经不顾一切，只求有人能为他分担来自老夫人的怒火。
即使是心爱的小妾，也可以被他推出来抵挡。
老夫人目光寒冷地盯着跪倒在地的李鹤然。
她对李鹤然的行为深感失望，认为李鹤然遇事只会拉出女人做挡箭牌，毫无一家之主的气概，更是怀疑李鹤然是如何做到丞相之位的。
“我所说的，是你，左丞相大人！作为一家之主，你应该有做错事就承担的觉悟，而不是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你家中的小妾，苏姨娘。”
老夫人冷哼一声，继续指责道：“苏姨娘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得到你默许，你的纵容，便是给她颗豹子胆，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害阿姝！”
李鹤然被老夫人的质问逼得无法反驳，只得再次低头道歉：“老夫人，孙婿犯了错误，待接阿姝回府后，孙婿必将竭尽全力弥补对阿姝的亏欠。”
老夫人微微皱眉，反问道：“哦？那么你打算如何弥补阿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