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爷、王妃还要因公赴平陵城,带着欢载不便,便暂将他留于北凉府中,由遄征和淮丫头照看,他们则十日后回来一起给定国公祝寿。
“遄征哥哥!终于找到你了!”,这是来北凉城第三日,欢载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和遄征捉迷藏。找了半天了,欢载在杀虎台最南边角落里,终于看到了藏在石栏后的遄征。
这杀虎台,是北凉城练兵台,是欢载和遄征最爱来的地方,有四五丈高,围长有一千五百尺,由青石筑城。
这里是北凉城最高的地方。
“嘘!”遄征对欢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欢载一把搂入怀中,往下面指了指。
透过杀虎台青石栏杆,欢载看到了近千名士兵,横纵排开,每人手持大刀,他们在练兵,只见将士们动作整齐划一,雄浑有力,喊着统一号子。这气势万钧的演武看得小哥俩直入迷。
两个人一动不动,直到橙红色夕阳渐渐坠入远方残云里。
演武结束了,将士们有序散去。
“哥哥,我饿了!”欢载对遄征说,
“走!吃饭去!”遄征牵起欢载,向杀虎台中闻虎阁走去。这里是定国公城中议事的地方。
刚到门口,听到定国公在和人谈话。遄征竖起食指又给欢载做了个噤声手势,两个人偷偷溜了进去,藏在门口左侧屏风后面台案下。
“师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这是定国公的声音。
“是啊!师兄,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有些低暗沙哑!
之后两人回忆起一起学武的往昔经历。欢载和遄征躲在台案下面无聊地听着。
“来!师兄!敬您一杯!这是弟弟专门为您准备的三十年佳酿”
“好!好!好!那肯定不能枉费了师弟的用心”,只听觥筹交错声音,“啊!好酒!”一口酒下肚,定国公咂巴着嘴,回味着这佳酿带来的无穷口感!”
“这次弟弟来,是有一事相商!”
“哦?所为何事啊?”定国公语气里带着分疑惑。
“请师兄放弃这北凉城!”定国公一怔,为了遮掩尴尬,哈哈大笑了几声“师弟莫不是现在就醉了!”
“弟弟可没醉!醉的是哥哥!”陌生人声音变得阴鸷起来!
“你要干什么!”定国公也开始严肃起来!
“我今天可不是来求哥哥的,师弟今天是来通知哥哥的!”陌生人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挑衅!
“放肆!”定国公,拍案而起,拔出手中的佩刀。可一瞬间,却听见佩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定国公痛苦地捂住胸口,颤颤巍巍地说:“你~你下了毒!”
“哈哈哈!”一阵阴鸷笑声,如夜枭般鸣叫,响彻整个闻虎阁!“告诉你!今日北凉城,必破!”
遄征惊恐地透过屏风看着发生的一切,还不忘捂住了欢载嘴巴!
“你~”定国公声音越来越颤抖,听起来气息全乱。“噗!”大吐了一口鲜血,缓缓地倒在了桌案前!遄征瞪大了双眼,泪水瞬间就掉落下来,心像刀扎一样痛。他不敢出去,他不能带着欢载去冒险,他最最敬爱的爷爷,最引以为傲的爷爷,那个还要教他带兵打仗的爷爷,就这么倒在了那里,他却如此无能为力!
“父帅,城中出了叛徒,敌军袭城了!”只见伯覃将军焦急地跑了进来,看见眼前一幕,“师叔!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陌生人提高音量:“你父亲被我毒死了,北凉城今日保不住了!”
“我要杀了你这不仁不义的小人!”伯覃怒不可遏,拔出长剑与陌生人打了起来。
陌生人武功极其诡异,身体轻得仿佛鬼魅一般,可以瞬间躲过伯覃剑锋。
第三个回合,陌生人使诈,洒出一阵迷烟,伯覃立马卸了力,软绵绵地跪了下去。陌生人趁机用一把软剑刺进伯覃胸膛,随后又用力踢了他一脚。殷红的鲜血立刻从伯覃将军胸膛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跟我过招!就凭你!哈哈哈哈!”夜枭般笑声,又开始在闻虎阁上空盘旋。躲在书案下的遄征和欢载吓得一动不敢动。遄征泪水如暴雨般倾泻,模糊了他整双眼睛,他拼命地试图擦干眼泪,想看清陌生人长相。却因为角度问题,始终没有看清楚那人正脸。
得了逞,陌生人在伯覃身上狠狠踩了一脚,左脚一踏,如鬼魅一般飞出了闻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