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像书里说的那样,穷书生一招中了科举,虽然不是状元,但也是进士的尾巴,经过商家的花钱打点,开始为官,升职,加薪。
一般来说,故事就停留在这儿,此时的故事美好,后来的就有些不堪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可以用在任何一处,穷书生成了官员,开始拿起那套士农工商阶级制度来打压夫人,厌恶夫人迟迟未有孕,甚至朝三暮四,妾室成群。
夫人呢?她大概也抹过两滴眼泪,但流淌的不多,就转而投向了情人的怀抱。对方只是个下等的车夫,但很年轻,有着美好的身躯,一夜春宵谁还管对方是不是肚子里有墨水儿的。
他们两个少年夫妻,但说背叛也背叛的果断,能够平衡到今日,凭借的无非是各有各的把柄。
赵氏出轨和情夫诞下一女;袁太守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种种证据。他们两个还是一对儿契合度很高的夫妻,毕竟寻常人家没有哪对夫妻是各握着一把刀的。
赵氏曾经以为他们会这样和睦相处到余生,死后甚至还会葬到一处,毕竟太守大人有一堆侍妾儿女,压根儿不稀罕她的忠贞。但没想到刘实的死轻易的便击破了这个稳固的三角。
“你说你没杀刘实,那他怎么死了?死的那般隐蔽?”
“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肯定是莫云渊的挑拨离间!”
赵氏听着话笑了:“所以莫云渊跟你真的不是一路人,什么叫高攀皇族都是谎话假话,你就生生把我的宝儿推进了火坑。”
袁太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事情就没法儿细说。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树上的雪抖了抖落在地上。
傍晚时分落了一场雪,雪到不大薄薄一层,但下着不停,压下了尘土,让空气更加清新。
门窗紧闭,略有些闷,两人正吃着饭,袁府提供的伙食不错,六菜一汤,白雪喝着汤觉得热就去嵌了条缝,恰好那声尖叫声响起。
她手一抖,险些没碰掉了窗边儿立着的花瓶。
肖张擦了擦嘴,起身便往出冲,循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沿着长廊向前右拐,有一道小门儿,门内大院落,进去之后便能看见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树木山石点缀,而在一个房门口,发出尖叫声的婢女正跌倒在地上怕得哆哆嗦嗦,闻讯而来的人将现场踩得乱七八糟,让肖张眼睛一黑,他跑的还是不够快。
他走上前去,扶起了跌倒在地上的如玉,直接进了屋。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里和外隔着一件屏风,室内放置梳妆镜,室外有一张桌子,一溜长椅,布置的简单,花瓶里的梅花枝都是新放的。
袁夫人就躺在室内的床上,身体微微蜷缩,呈半仰卧姿态,神情略微有些痛苦,一双眼睛圆圆的望着床顶,颇有点死不瞑目的架势。
肖张飞快地检查了一下尸身以及四周,没有大幅度挣扎的痕迹,指尖干净,仍旧是白日里见面的那个装扮,没有卸妆,没穿鞋子。
他检查完都没回过神,做梦也没想到,袁太守的胆子这么大。
他居然把袁夫人给杀了。
袁太守来的要稍迟,进屋一见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双手捏住了肖张的衣领,狰狞的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们故意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