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娘点头,“雪儿,娘相信你,你也让娘放心。”
她说着话,眼睛溜过白云和白羊,说:“当年这个林土对娘就居心叵测,只是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她不敢来为非作歹,如今定是我那嫂子窜弄的,所以这个恨我要解。”
她望望放亮的天,放下了白羊走了出去。
白雪没动,知道陈三娘下了决心保护他们。
村长来的很快,一路上陈三娘已经说明了情况,所以他来了先看尸体。
纠结着自伤还是他伤?看了半天他也没看明白。
白雪觉得他忽略了重要的问题,所以直接把人领到了门口,让他们看门拴上的刀痕。
村长瞧着,的确和扎死男人身上的刀刃很像。
他正琢磨着的时候,有个邻居就说道:“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是这里边有点啥事吧?”
陈三娘寡妇的身份,总是让人怀疑,这是她招来的野汉子。
陈三娘早就知道有这样的言论,她质问着村长,“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村长叹息了一下,他也很同情这寡妇母女,但杀了人的事情他帮不了,说:“这件事情我得上报县里,至于你是不是无辜的,还得青天大老爷来判断。”
陈三娘就知道会这样,看着老周去安排儿子去上报县里,她抓紧机会抱起了白羊。
白雪看着她忧心忡忡,问村长:“我娘家里还有吃奶的孩子,而整件事情也是我主张吓走他,我能上县衙么?”
村长看着白雪突然想起来,法律对孩子总是有一些宽容之处,如果真是这人来冒犯他家,哪怕是失手打死,罪责也会比大人轻。
“这是白家吗?白雪是哪个?”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缝,两个穿着官家服饰的男人踩着黑靴,身后跟着一个普通打扮的仵作。
一人面容严肃的问:“这里死了人?”
陈三娘面对着两位官差,犹如见到了黑白无常,牙齿打颤的说:“我是,不是我们杀的人。”
白雪忙上前,“娘你没听清,他们问的是我。”
陈三娘茫然:“为什么有大人不找,找孩子?”
官差道:“被害家属找的是她。”
陈三娘还要理论,白雪拦住了她,“娘,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回屋别冻着白羊。”
陈三娘被推着,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主要怕白羊受不住冷,孩子直打喷嚏。
官差拿出了镣铐,比划了一下,觉得人太小拷不住,就收了起来。
“你跟我们走吧。”
白雪心里一凉,问:“这里有凶案现场,两位官爷不看看么?”
官差被她一提点有点恼怒,“那你还不带着去凶案现场?”
他说话声如洪雷,把村子里看热闹的都吓得镇住。
村长上前,“两位官爷息怒,我乃本村的村长,敢问如何确定白雪是害人者?”
官差一听是本村的村长,神情很是傲居的说道:“受害者的姐姐报案,说是有证人指证,白雪害死了他弟弟。”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看着白雪。
白雪道:“大人,空口无凭。”
“那是,所以我们来拿证据,你前边带路吧。”
白雪也没申辩,更没有哭哭啼啼,由那些人指指点点。她来到死者身旁站住,指着死者道:“官爷,这是深夜潜入我家,被我吓到惊慌逃走,自己伤了自己的贼人。”
官差瞧了瞧死者,又看了看白雪,“你是怎么吓唬他的?”
白雪捡起了扔在墙角的破盆,用擀面杖敲了敲,哐哐的一阵响。
“我就是用这个,还大喊着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