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实道:“雪这孩子勤快,要是做买卖用我家的石磨最好不过,没有渣滓,磨面时也不会发热,让麦麸破碎的无法落出去。”
陈三娘附和着点头。
白雪赶快的试了一下面,这个千层油酥饼也不怕凉,而且越凉越酥脆,就是做的过程当中的发面。和好了面,终于得以休息,她在一旁坐了会,忽然听到外边有孩子哭声。
小家伙哭哭咧咧的跑了回来,“姐姐,我看到大花在哪儿?”
白雪给他擦了眼泪,柔声细语的问:“你在哪看到的?”
“李家。”白云抽着鼻子,说:“我找大花时,路过她家,她家门没关,有好多只鸡大花就在地上趴着,他们家的鸡就去啄大花。想去把大花带回来,林婶子就非说我要偷她家鸡。”
白雪眉头一拧,这个林氏小偷小摸成习惯,都是邻居,也敢下手硬抢东西。
陈三娘正在屋里给白雪做过寒的衣服,听到了动静,出来道:“大花是山鸡,咋飞不出来呢?”
“我瞧着大花发蔫,腿上都有伤,翅膀也伸不开。”白云说着,悲从中来,哽咽的泣不成声,脑里面脑补了一堆:“肯定是林婶儿欺负咱家鸡,把山鸡打的飞不动,走不了,让他们家鸡虐待咱家鸡。”
“那也不至于,要是真想虐待直接杀了吃就好。一定是留着大花,想要将来生鸡蛋。”白雪回忆着白云形容的种种问题,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立马就走了出去。
她带着弟弟来到林家,林氏正在院子里收拾鸡窝。
“婶子,我家大花呢?”
“到我家找什么?你家大花,我家大花倒是有一只。”林氏死不要脸,得意洋洋的说。
白雪眼睛一扫,看见了蹲在角落里的大花,虚弱的都快睁不开眼睛。
林氏以为那是被家里的鸡欺负的。
白雪却看出了猫腻,说:“婶子,现在还我还来得及。”
林氏呸了一声,拿着笤帚往出赶:“走走走,哪来的扫把星?”
白雪拉着弟弟默不吭声的离开,如果没看错,那只山鸡一定得了鸡瘟。
寒风至冷风刀。
摸黑儿上镇子的白雪真切的体会了什么是冷风如刃,出了家门就打了一个哆嗦。
陈三娘把东西给她放在牛车上,搓着手的说了句:“雪儿,天儿实在是太冷,别嫌帽子丑带上吧。”
白雪冻得都有点木讷,没等回答,陈三娘就回去拿。
丑丑的帽子是用兔毛做的,本来要给她做坎肩白雪拒绝,陈三娘就给她做成了帽子。
白雪嫌弃这掉毛,所以帽兜里加了棉花布帽兜外也缝了一层,就显得整个帽子臃肿不好看。
但是这冷的天儿没有拒绝的理由,寒冬冷得让人折服。
孙老实也带着厚实的狗皮帽子,“雪儿,听你娘的带上,要不然这外出一天,耳朵都能动掉了。”
白雪手里有着厚实的棉手套,穿着加厚的棉衣,就这头上什么也没带,说是出去一天耳朵冻掉,她相信这是真的。
陈三娘拿来帽子,她主动的就戴在了头上,巴掌大的脸也就剩下了眼睛。
孙老实赶着牛车走还说:“这多好,省着冷。”
牛车来到大柳树下,白雪想大冷的天没几个人,但是没想到还有那么五六个人,有的拿筐木瓢的,有的拿扫帚簸箕或者是篓,还有卖最后一茬鸡蛋的。
上了车,男的一边,女的一边,个个不是跺着脚,就是搓着手,相互之间点了头都不说话,怕冻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