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不悔,他这会儿是后悔莫迭。
一开始他被沈玉娇的态度惹怒了,决定不跟沈玉娇做生意,可是后来看到沈玉娇的势力挺大,竟然将药行的那些员外都弄去修马路去了,他有心想要跟她认怂。
可是沈玉娇却是根本就不见他,他又生气了,决定还是再晾她一晾,先拉几车黄桃回去也行,等下个月再过来。
可没想到,沈玉娇随即就找了药商,药材全卖掉了,各家各户的黄桃,也都被她买了,他这一趟来此,耽误这么多时间,不但白费功夫,还搭上了路费。
他都不敢想象,等他回去后,他将面对东家怎样的怒火!
哎,到时候只能说明丰县的药行生意被沈县令给垄断了,如此,或许东家也不会太过怪罪自己。
收不了药材、收不了黄桃,他退而求其次,收购了一些皮子,以及别的土特产打算回城了,可没想到,他出城的时候,竟然有人找他收过路费?
一辆马车五十两?这不是抢劫吗!
“这个,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他这车队足足十来辆马车呢,每辆马车收费五十两银子,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误会?哪有什么误会啊?这告示都写的清清楚楚了,给过钱的人,还会将你的名字刻在功德碑上。”官差指着告示,又拿长矛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石碑。
一个工匠正手拿铁锤站在那里,大有只要你给钱,他立马就将你名字刻上去的意思。
“怎么,你们这些外地的客商,竟然是这样的为富不仁?瞧瞧我们明丰县的员外老爷,不但愿意捐款,还在那边捶碎石呢,你要不要去试试?”
“差爷,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有些奇怪,我来的时候,也没收我钱啊。”金不悔又说道。
“那你来的时候,也没修路啊。”官差也说道。
金不悔看看那边衣衫褴褛,已经瘦了一大圈的几位员外老爷,只能乖乖的付钱。
等金不悔一走,葛员外连忙放下锤子,走到官差面前,“差爷,劳您去问问,我等还要劳作多久啊?”
“这就要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悔改了。”官差说道。
“我们知道悔改了,我们真的知道悔改了。”
葛员外连连朝官差点头哈腰,哪里还有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这二十多天来,他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每天是度日如年,又饥又渴,又累又饿,稍有没做好的地方,便是官差的鞭子,他们何时受过这种罪啊。
尤其是这几十年来,他们更加养尊处优,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种劳累了,再这样干下去,他觉得他们会死在这工地上。
“知道悔改?”官差冷笑一声,“悔改可不是用嘴说的。”
“那您给提点一下,我们要怎么做?”葛员外连忙问道。
官差见他们的确挺可怜,抬起下巴,看向功德碑。
葛员外连忙说道:“我们几家,不是每家都捐了五百两吗?”
“五百两?你们这几家,这些年压迫百姓,赚的银钱可不止这么一点吧?”官差冷漠的说道:“依我看,或许你们将这个金额乘以十,便足以显示你们的诚心了。”
“五千两?”葛员外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他们这段时间本来就被磋磨的有些瘦了,瞪着眼睛的时候,更是显得十分可怕,“五千两,你们怎么不去抢,我这条老命,怕是也不值得五千两吧,我还是死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