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左右江玄清才来，民政局办事大厅里人已经没几个了。
江玄清一进来便看到了宁窈，脚步停了停。
宁窈站起身，“这么晚。”
江玄清说，“有点事耽搁了。”
俩人没在大厅里办手续，江玄清提前打了招呼，有工作人员下楼迎着他们到楼上。
走在楼梯口的时候，宁窈往外看了一眼。
江玄清不是一个人来的，外边还停了辆车。
若她没看错，江宿应该是跟着来了。
她就知道江宿之前做了那么多，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松懈，一定会亲自盯着。
其实宁窈有些不太懂，自己的儿子家庭美满事业有成，难道不好，非得像他一样妻离子散才舒服？
到了楼上填了表，正常是有冷静期，但这次托了关系，表填完拍了照，直接就换了证。
卡了钢印的证件递过来，宁窈直接放回包里。
江玄清倒是打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一如当初俩人领结婚证时，他看的那么认真。
下了楼，宁窈犹豫一下，“你先走，我去趟卫生间。”
江玄清转身看她，“吃饭了吗，要不要……”
“吃过了。”宁窈说完抬脚朝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过去。
站在洗手池前她是有点意外的，她表情淡定，还带了一点冷意。
原本以为会失态，如今看来，是她低估了自己。
洗了手，原本想抽支烟，可烟盒与打火机都摸了出来，突然又觉得无趣，随后整理一下，她走了出去。
走廊中间是往大厅去的转角，宁窈还不等转过去，就听到了江玄清的声音，“你怎么过来？”
另一个声音宁窈不熟悉，带着笑意，“路过，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宁窈跟江玄清对外并没官宣结婚，只说在交往，对方挺意外，“原来你们都领证了。”
江玄清没说话，听得那人又说，“之前官宣的时候就领证了吧？”
对方似乎不接，“这也没过多久，怎么就离了？”
江玄清没有给回应，依旧一言不发。
对方笑了，“看样子是冲动了。”
想了想他又问，“不过就算冲动，你这婚也离得挺干脆，怎么，没爱过？”
江玄清似乎也是轻笑了一下，声音清冷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有。”
对方一听哈哈笑起来，“没爱过都能领证，你这家伙，跟你家二少越来越像。”
江玄清也笑，“好了，去我公司，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你。”
听着脚步声，俩人慢慢走远了。
宁窈转身靠在墙壁上，表情有些木，并没任何伤心。
没爱过，怎么会呢……
……
宁窈开车回到家，进门直接去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一仰头全干了。
可即便这样，心底升腾起的那股灼热也没压下去。
她把空了的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又拿了一瓶。
佣人一直站在楼梯口，早就看到她了，见状赶紧过来，“哎呀呀，刚刚喝了那么多，再喝的话肠胃会受不了的。”
她说，“我有烧了热水，已经晾凉了，给你倒一杯。”
宁窈似乎才反过劲儿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不喝了。”
她转身去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面前的虚无处。
也不过半分多钟，又站起来，似乎不知该干什么好。
佣人不知她刚才出去做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过来，“窈窈，怎么了？”
宁窈转头看她，几秒钟后摆手，“没事没事。”
她转身上楼，“累了，睡一觉，不要打扰我。”
回到房间洗把脸，换了身衣服，她真的躺了下来，也真的觉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