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没看一旁脸色不好的宁沛元，牵了苑妤的手，带着她往车子那边走。
苑妤没挣扎，很是顺从。
等两人走到车子旁，隋临深似乎才想起来，回头看宁窈，“窈窈要一起来吗？”
这话问的，宁窈只能顺势说，“我公司那边还有事儿，就不过去了，你们两个吃得高兴。”
隋临深点了下头，“好，那我们先走了。”
车子开走，宁沛元的视线一直追着车子离开。
宁窈手插兜，缓缓吐了口气，“听说陈满还没下葬，怎么，舍不得？”
宁沛元眯着眼睛，隋临深的车已经看不见了，可他还是固执的看着那个方向，“孩子太小，陈家那边的意思是做个法事，超度一下。”
宁窈想笑，“崔泠的意思？”
宁沛元没说话，差不多算是默认。
宁窈觉得有趣，“她信这些？那怎么就不知道积点阴德，怎么就不信是自己缺德事儿干了那么多，才会报应到儿子身上。”
她说这个宁沛元就没话说了，抿着嘴面无表情。
宁窈抬脚往自己车子方向走，“下午要不要来公司，来的话会议提前，不来那就等明天。”
等她走到车门旁，才听到宁沛元的声音，“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就不去了，结果出来通知我，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宁窈动作停了停，然后点头，“也行。”
她上了车，想要一脚油门踩下去的时候又听到宁沛元说，“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宁窈转头看他，“说实话，挺高兴的。”
她还笑了，“我这人就喜欢看恶有恶报的故事。”
晚上在宁家老宅聚餐，庆祝苑妤恢复单身。
隋家老爷子也来了，带着隋家一众人。
院子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挂了红灯笼和彩带，跟要过年一样。
隋廷宸站在客厅前面的空地上抽烟，看到宁窈和江玄清过来，赶紧把烟掐了，“来的有点晚，活我都干完了。”
宁窈朝着客厅里面看，长辈们正坐在里面聊天，“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傍晚就来了。”隋廷宸有些无奈，“我二叔非得让我过来帮忙。”
他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这些装扮，“一半是我干的，一半是我二叔。”
佣人要过来帮忙，全被隋临深给打发走了，也不知想表现什么。
隋廷宸也看了一眼客厅，“我二叔是真高兴，跟结婚了似的。”
宁窈说，“我妈可还没答应他。”
“差的不远。”隋廷宸边说边往宁窈旁边站。
结果只挪了两步，一只手过来挡住他，“让让。”
隋廷宸一瞪眼睛，话是对着宁窈说的，“你瞅瞅，就这么小心眼儿，你怎么跟他过下去的？”
宁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应该的。”
苑妤过了一会儿出来，她换了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打理过，看着确实喜庆。
她招呼门口这三个人进去，“进去坐下聊，在门外站着干嘛。”
宁窈走过去压着声音问，“我爸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他也没什么东西，下午过来了一趟，带走了一些书房里的东西，不值什么钱，给他了。”苑妤语气淡淡，已经完全不把他这人当回事儿。
宁窈点点头，“尽快划分清楚，然后把门锁和密码换了。”
苑妤抬手捏了一下宁窈的脸，“那毕竟是你爸，你怎么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早就没了。”宁窈说完，搂着苑妤的胳膊，抬脚朝着客厅里走。
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没了，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这十几年的磋磨。
客厅里面坐一会儿，宁窈兜里的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