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沛元缓了口气，“那几个……那几个项目……”
不甘心是真的，可找不到说辞也是真的，所以嘟囔了两句之后，他最后就只是点点头，“也行吧。”
宁窈整理一下办公桌，“你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宁沛元抿着嘴，犹豫一会儿，“可能是喝多了，不小心碰到的，没什么事。”
宁窈扯了下嘴角，“那小崽子情况不好，你还喝大酒，怎么想的，崔泠没挠你？”
宁沛元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弓着。
以前他保养不错，加上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显得精神焕发。
这段时间他明显老了很多，打眼看去身子都佝偻了。
他没接宁窈这话，只是问了别的，“那个姓隋的一直对你妈有意思，这事儿你知道是吧？”
“知道啊。”宁窈也不遮不掩，说的坦坦荡荡，“他刚跟我妈表明心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挺赞同他们俩在一起。”
宁沛元很意外，转头看她。
宁窈都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说，“你不把她当回事儿，可有人愿意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你们俩这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你都有了别的人，总不可能不让我妈去奔向她的幸福吧。”
宁沛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你以前跟我关系最好。”
宁窈一顿，几秒后稍微有些恍惚。
是了，很小的时候，相较于苑妤，她确实是跟宁沛元的关系更好一些。
那时候他还没跟崔泠牵扯到一起去，初为人父，自然有用不完的父爱。
苑妤从小就是大小姐，很多事情习惯让佣人来做。
宁沛元不一样，以前生活的环境没那么好，动手能力强，于是父女之间相处的事情很多他都亲力亲为。
宁窈更愿意依赖他。
等了一会儿宁窈才说，“可是这怨谁呢？”
“怨我。”宁沛元点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他抹了一把脸，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到下班的点儿了。
他站起身，“我就是过来看看，没别的事儿，马上下班了，我得走了。”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手里的手机又响了。
推门出去的时候他把电话接了，虽然没有听到那边的内容，但也能猜到，应该是崔泠。
宁沛元嗯嗯的应着，叫她别着急，说自己马上过去。
相对于昨晚的慌张，他如今的语气明显带了一种无奈和认命。
等下班时间到，宁窈收拾东西出去，边走边给江玄清打电话。
那边等一会儿才接，似乎是在忙，“我可能要晚一点，你要是没事的话，要不先回家？”
宁窈想了想，“我去你公司等你，方不方便？”
“方便。”江玄清笑了一下，“这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吧。”
宁窈直接开车去了江家公司。
到的时候江玄清还没忙完，他在会议室里。
宁窈去了他办公室坐下，累了一天，她也很乏，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斜躺着。
原本只是想放松放松，结果没一会儿居然忽忽悠悠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次有意识是听到了说话声。
最开始是江玄清的声音，“就这样，再有问题你们再联系我。”
然后是个女人的，“玄清，你晚上忙不忙，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宁窈思绪还在半睡半醒中，虽然能听清动静，但眼睛一时半会儿还睁不开。
然后有脚步声朝着她这边过来，有人低头亲了她一下，“我很忙，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