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说，“他之前没做过体检？”
一说这个，宁沛元的神色就沉了沉，“他怕疼，只小的时候做过系统性的检查，后来就没了。”
估计谁也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会得那么重的病。
宁窈点了下头，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太恶毒，但她还是没忍住，“你信不信，这是你的报应。”
停了几秒，她笑了一下，“你这辈子命里就注定没儿子。”
她站直身子吐了口气，好半天才说后边一句，“当年我妈出事，我弟弟都成型了，没留住，要不然，你大儿子跟他差不多。”
宁沛元面色一白，“你说什么？”
宁窈斜了他一下，“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不称职，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我妈出事的时候你就知晓么，可那个时候你忙着偷情，你老婆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你儿子还没完全长开就跟这个世界道了别，你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宁沛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全身抖了起来，“你妈……你妈没有……”
“我妈没有告诉你她肚子里的是男孩。”宁窈挑着眉，“你是想问这个是吧？”
她轻笑，“是男是女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连自己孩子死了都没在意过。”
她说，“我妈当时出车祸，孩子没了，你事后居然都没有去找医生打听，你的孩子成为一团被处理的烂肉，你就那么不痛不痒的把这件事情揭过，问都懒得问一句。”
她呵呵，“所以我说，这就是你的报应。”
宁沛元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窈把视线重新落在病床上，“医学有奇迹，但我更相信老天。”
她带着一股诅咒的味道说，“这小崽子肯定救不回来。”
在宁沛元捂着脸哭的时候，宁窈带着江玄清从病房出来了。
渣男后悔的画面一点也不好看。
俩人朝着走廊口走，没几步就看到了崔泠跟陈莹霜。
崔泠依旧端庄娴静，妆也画的精致，一双小高跟在走廊里哒哒作响。
陈莹霜跟在她旁边，表情稍显严肃，眉宇间带了一点戾气。
俩人边走边说着什么，等到了近处才看到江玄清和宁窈。
崔泠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拉下了脸，“你们过来干什么？”
宁窈歪头看着她，“过来看你儿子啊。”
她语气不咸不淡，“听说得了不好的病哦，好像没多长时间了。”
“你给我闭嘴。”说话的是陈莹霜，这种时候她也不在江玄清面前装乖巧了，“劝你积德，我弟弟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宁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有这样的妈和这样的姐，他哪来的福报长命百岁？”
宁窈朝着崔泠走去，步伐缓慢，但气势压人。
她说，“当年你们俩做那种事儿，就要料到总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看吧，这一天到了。”
崔泠原本还瞪着眼睛，宁窈这番话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表情一下子就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过来阴阳怪气，告诉你，儿子要是有什么事……”
“你儿子要是有什么事，就赖到我头上？”宁窈打断她的话，“以为我怕你？”
她停在崔泠面前，崔泠长的珠圆玉润，但身高低于宁窈，她需要微微仰头。
宁窈垂着视线，带着一点睥睨之色，“要不是法律约束，你以为你儿子能活到现在？我早弄死他了。”
她视线一转，看向一旁的陈莹霜，“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是吧？”
陈莹霜也没了刚刚的疾言厉色，眨了两下眼，“你……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