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后来宁沛元搭上顾家，她没那方面的心思，也没去打听过他的为人。
顾家社会地位不低，她原本以为这种家庭出来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带着点傲慢。
乘电梯下去，稍微犹豫一下，还是按了江宿所在病房的楼层号。
出了电梯，走到病房门口，只有护工在里面，江迟易不在。
宁窈推门进去，护工是认识她的，赶紧起身，“宁小姐。”
不用宁窈问，护工主动说，“江老先生今天醒来过一次，江二少来了。”
宁窈问，“他当时状态怎么样？”
护工还是摇头，“不好。”
就不说心理受的打击，身上那么多伤，疼也能把人疼的暴躁起来。
宁窈又问，“医生怎么说？”
护工犹豫一下才说，“医生让我们一定要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过于激动再把伤口撕裂，若是重新缝合，有些功能可能就彻底丧失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下午的时候警察来了，当时江二少在，我没听到他们怎么聊的，但警察走了后，江二少的表情不太好。”
宁窈点了下头，“行，我知道了。”
她不过就是过来看个热闹，没什么事就打算走。
可刚一转身，也不知是不是吵到了江宿，原本还昏睡的他突然哼了一声，有悠悠转醒的迹象。
宁窈停了下来，冷眼看着江宿。
不过等了半天，江宿也没彻底清醒，只在床上小幅度的扭动。
护工已经习惯了，说，“应该不会醒，他今天一整天都这样。”
可能也觉得江宿可怜，他叹了口气，“估计是疼的。”
身上那么多的伤，不疼就怪了，尤其下边，那可是疼起来要命的地方。
江宿没醒，不过却嘟嘟囔囔的说话了。
他似乎是被梦魇住了，叫了一句，“阿辞。”
宁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叫的应该是江玄清母亲的名字。
江宿的声音有点抖，像是带着哭腔，又连叫了几声，然后说，“别走。”
宁窈转头看了一眼护工，“看这样是要醒了，我怕他挣扎起来我们两个控制不住，你要不去问问医生？”
她都这么说了，护工也不能拒绝，说了声好，然后从病房出去。
等着病房门关上，宁窈缓步走到床边，弯下腰，声音很轻，“江宿，我是秦辞。”
江宿眼皮还是闭着的，但能看到眼珠来回转动。
宁窈声音带着笑意，“江宿，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跟在你身边，你跟崔泠的事儿我全知道。”
江宿喉咙咕噜响，身子也开始抖。
宁窈又说，“实话告诉你，崔泠还有相好，不只是宁家那一个老头子，还有别的人，她从头到尾都在玩弄你。”
江宿抖得越来越厉害，眉头上挑，看样子很努力的想要睁眼醒过来。
宁窈贴在他耳边吹气，“不过以后她玩不了你了，你这身体跟太监差不多，她以后再不会多看你一眼，外边那些小姑娘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秦姿终于可以安心了。”
她像是刚想起来，哦了一下，“我忘了，秦姿也不会要你了，你成了窝囊废，没有女人会再巴结你，你有钱也没用。”
说完她呵呵笑着，捏尖嗓子，声音尖细，自己都觉得有些渗得慌。
江宿嘴巴蠕动，头来回的扭着。
眼瞅着医生要来，她又说，“这就是你的报应，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说完她抬手嘘嘘的放在江宿的脖子上，结果江宿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脸色一下子涨红，呼吸都不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