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一眼宁沛元，“上次她被江夫人抽了巴掌，你猜猜是为什么。”
宁沛元脸色铁青，视线还在陈满身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
宁窈砸着嘴，向后一靠二郎腿翘了起来，“江玄清为了我去竞标老城区的改造项目，他爸横拦着竖挡着，转头就给你做嫁衣，力保你能把项目拿下，你俩多深的交情，让他背着全家人给你铺路。”
崔泠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站直了身子，“宁小姐，我不知你在外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我劝你说话三思，你再这样我可告你诽谤了。”
“还挺有脾气。”宁窈说，“你报警啊，你让警察来，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诽谤，查查你那些年有没有明着暗着的勾搭江老先生。”
崔泠抿着嘴不说话，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模样，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不敢硬碰硬。
陈满站在崔泠身后瞪着眼睛，脸上的肉绷得紧紧的，但也不敢再上前。
陈莹霜站在一旁，半张脸又红了，五指印儿很是清晰。
她瞥着宁窈衣兜的位置，估计以为她手里真的有自己的照片，也是敢怒不敢言。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病房，这一刻恨不得针落地可闻。
宁窈等了一会儿，看向宁沛元。
宁沛元表情有些复杂，有点愤怒，有点心疼，还有点茫然。
宁窈是真受不了他这无能又窝囊的模样，“我妈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跟二叔比你真的差得远远的。”
宁沛元木然的看着她，“啊？”
宁窈嗤笑，“你也就只配被这种女人忽悠的团团转。”
旁边放着垃圾桶，等了一会儿，她突然一脚踹过去。
垃圾桶里没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宁窈厉声，“还不滚，真等我把附近的人都叫过来围观你们这对狗男女加小野种，心里才舒坦？”
宁沛元深呼吸了好几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手很无奈的摆了两下，“你们都出去吧，都出去。”
陈满是最先有动作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窈，拉了一下崔泠，“妈妈，我们走吧。”
他又对着陈莹霜，“姐，姐，赶紧走。”
陈莹霜站在原地没动，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陈满就迈着小碎步过来，拉着她的胳膊往门口去，“快走快走。”
这孩子也不傻，也知道欺软怕硬。
陈莹霜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她们没办法收场，所以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
崔泠临走的时候回头看着宁沛元，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那三个人走了，病房门关上，宁窈微微仰着下巴，看着宁沛元。
宁沛元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早就知道，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跟她，一时糊涂。”
“别别别。”宁窈说，“你现在要说你就爱她，就想跟她在一起，我还敬你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再给我整一时糊涂这一出，我真的会看不起你。”
宁沛元转眼看她，能看到眼底是真实的无奈，“最开始真的是一时糊涂。”
可后来不是。
他也有掐不断的念想，也有压在心底不愿想起的亏欠，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宁窈等了会儿站起身，走到病床边，“你赶紧跟我妈离婚吧，别耽误她了。”
宁沛元没直面回答，而是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宁窈音量稍微大了一些，“你以为你瞒的很严实？宁总，你可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