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应该是知道他什么狗德性，马上转头压着声音，“快点。”
于是那拒绝的话没出口，江迟易扭扭捏捏的过去，扶着方晴的胳膊，“能走吧。”
方晴抬头看他，抿着嘴，模样坚强中带着点委屈，“可以的。”
她撑着沙发要起身，可几下都没使对力气。
宁窈直接过去扶着她另一只胳膊，“我帮你。”
她用了大力，加上江迟易那边使劲，俩人几乎要把方晴给架起来了。
弄的方晴有点疼，她小脸一白，“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方夫人见状，赶紧过来，“我来吧，我来吧。”
宁窈也不跟她争，往旁边让了一下，方夫人小心的扶着方晴。
方晴脚步迈的很小，看着跟残疾人刚学走路一样。
餐厅里，方夫人扶着方晴在江玄清和宁窈对面坐下。
江迟易这次没用别人提醒，走到方晴旁边大咧咧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椅子呲啦一声，刺耳的很。
江迟易就恍若没听到一般，还嘿嘿笑，“今天菜色不错啊。”
方民生瞟了他一眼，虽然很快收回视线，但是在那短暂的一秒里，宁窈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厌恶。
江家这俩他瞅谁都不满意，还非要把女儿推进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宿警告式的看了江迟易一眼，而后为了缓解气氛，提了一嘴工作上的事儿。
江家工作的事情宁窈不爱听，就凑到江玄清旁边。
她问江玄清上次在医院去见方晴的主治医生，对方都怎么说的，怎么方晴到现在还一副行动不能自理的模样。
江玄清压低声音，“说是没大问题。”
宁窈抿着嘴，“可方小姐这样可不像是没问题，这都多久了，刚才看起来走路都走不了。”
江玄清犹豫了一下才看了一眼方晴。
她坐在对面，身子微微缩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隔了几秒他嗯了一声，“谁知道。”
宁窈下巴抵在江玄清胳膊上，“可别留什么后遗症。”
她低声笑了一下，带着恶意，“要是瘸了，你说秦女士还会这么满意她吗？”
听她说这个江玄清似乎有些无奈，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小声点。”
都够小声了。
宁窈翘着嘴角，“不说了。”
她坐直身子，视线一瞟就看到坐正对面的一男一女正看过来。
视线被她堵了个正着，方晴赶紧对着她笑，小白兔的模样。
倒是江迟易沉着一张脸，老大的不愿意。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好，就不说江迟易经常蹦出一两句阴阳怪气的话。
单看方民生拉着一张老脸的模样，就已经很倒胃口。
再加上他老婆在旁边缩手缩脚大气不敢喘，说话一句一考虑，这顿饭怎么可能会吃得顺心。
宁窈差不多就放下了筷子，江玄清更是从头到尾没吃几口。
虽然有酒助兴，但这顿饭也没持续太长时间，差不多就停了。
方民生没有离开的意思，又带着家里那两口人去沙发上坐下，看样子还要再寒暄一会儿。
江玄清和宁窈就没这个心情了，从餐厅出来，江玄清开口，“时间不早了，你们慢慢聊，我和窈窈就先走了。”
江迟易一听也站了起来，“这就要走？正好有点工作上的事想跟你聊聊，刚刚饭桌上也没抽出时间。”
他看了一眼江宿，“那我也走了，我跟他一起。”
江宿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你给我坐下。”
江迟易呵呵笑，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反正事情都被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我留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