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内部的消息也不知是怎么流出来的，传的有鼻子有眼。
宁窈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瞬间想起那天江夫人找到江玄清住处说的那番话。
她脑子灵活，有些弯弯绕绕一想就通。
江玄清应该早就有踢了陈家这个累赘的打算，之前一直没动静，是有顾虑。
江宿卡在那里，有些事情不好下手。
江夫人这么主动上门提点一番，再加上陈莹霜的负面新闻一出，正是他运作的好时候。
先放出消息，再准备后续工作。
若是江宿不高兴，自有江夫人打头阵和他理论，实在不行，也可说消息不实。
进可攻，退可守。
江玄清和隋廷宸，某种意义上突然就合作到一起去了。
网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宁窈这边的工作顺顺利利。
隋家几个项目，她用套皮公司合作，一切有条不紊。
这天傍晚下班，江玄清有事情，宁窈本来开车要回家，犹豫一下，车子在前面一转，奔着医院就去了。
谢钊的病房里只有个护工，不是谢家老宅带过来的佣人，在医院随便找的。
护工不认得宁窈，看到她进来只以为是谢钊的朋友，站起身对她打了招呼。
宁窈说，“我跟他说两句话。”
护工也聪明，转身从病房出去。
谢招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挺多，看着会留疤。
他侧躺在床上，看到宁窈第一反应不是像以前那样的气愤，而是害怕。
他身体不方便，可还是扭动着想要往后躲。
宁窈扯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你都这样了，我不可能再对你动手，放心吧。”
她说，“我来只是有点事想问，你好好回答，我问完就走。”
谢钊缓了口气，“你问。”
宁窈问了第一个问题，“你那天找上我，是不是陈莹霜给你出的主意。”
谢钊说，“是。”
再问第二个，“这个事情你有没有和江玄清说？”
谢钊艰难的点了下头，“说了，我全都告诉他了，没有一点点隐瞒。”
宁窈挑了下眉头，有点疑惑，“你告诉他这事儿和陈莹霜有关了？”
“说了。”谢钊说，“我还有一则录音，也给他听了。”
“什么录音？”宁窈赶紧问，“录音在哪里？”
谢钊说，“上一次给你下药也是我和陈莹霜一起计划的，后来我出事，她神隐，我心里有气，这次她找上我，我就多留了个心眼，我们俩商谈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我都给录下来了。”
至于录音在哪，谢钊说，“录音已经给了江玄清，我没有备份，全都在他手里。”
他有些奇怪，“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他没跟你说这件事儿？”
从住院部出来，天色已经转黑，吹来的风微凉。
宁窈站在门口空地上抱着胳膊，原本恍惚的头脑没一会就被风吹的清明。
那些翻转的心思也被她一点一点压下，最终归于平静。
她缓缓吐了口气，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
一路开回家，佣人刚做好晚饭，苑妤坐在桌旁。
看到她回来，苑妤说，“今晚没有应酬，过来吃饭吧。”
宁窈洗了手过去坐下，“我爸又没回来。”
“他不经常这样么。”苑妤说，“他回来了反倒让人不舒服。”
宁窈拿起筷子，比划了半天也没夹下去，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说，“陈满出院了，我爸大概率是守在那边。”
“让他守着去吧。”苑妤并不在意，“毕竟是自己儿子，多关心也正常。”
从前在意过，但是年头太久了，如今回想都忘了那时具体是个什么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