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安清了清嗓子,有些羞赧的道:“这事儿说来有些糊涂,前儿我在厂子里忙到半夜,想着回来你娘都得睡了,我不想再折腾她起来,就凑活着在厂里睡了。”
“这在之前也是有的,不过那日巧了,小柳给我送了夜宵来,说是你娘睡前看我还没回来,怕我饿,特意让人带了炖酥肉和几壶酒来。”
“那天许是我有些累了,不过是喝了两杯酒就迷糊了起来,结果第二天早上就看到,就看到我和小柳在一个被窝里。”
“她说她本来就仰慕我,只是觉得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我,可那晚我喝多了酒对她……她狠不下心拒绝我,便半推半就的从了。”
“但后续我可没再和她发生什么!我不想看到她,我觉得我没脸面对你娘。她也没再找过我,今儿个早上来找我,却是直接告诉我有了我的孩子,问我怎么办。”
“你娘正好撞了个正着,听到了她的话,才有了今儿个这事儿。”
祝正安只觉得在闺女儿子面前说这个实在是害臊得紧,可现在闺女来给他解决问题,他也知道非说不可了。
“哦?”祝云锦抓住了重点道:“那晚上喝的是什么酒?”
祝正安想了想后道:“是秋叶白,之前阿濯给我买了不少搁家里。”
祝云锦点了点头道:“那爹你还记得你喝了几杯吗?”
祝正安仔细想了想,随后道:“两杯吧……或者是三杯,我不确定。但应该不会超过一壶。我第二天早上看酒壶的时候,其他几乎都没动,还有一壶剩了一些。”
祝云锦皱着眉头道:“不应该啊。爹平日的酒量可是喝上两壶酒都不会醉的,怎么会两杯酒就醉了呢?”
“除非,那酒有问题。”祝云锦看着柳婶, 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婶心中一惊,可想到那酒早就被她处理了,她心中又安稳了几分,随后道:“许是那天老爷累了,人一累喝酒就容易醉。”
祝云锦笑着凑到了柳婶的身边,随意的摸上了她的手腕。
柳婶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手,紧张的问道:“你干什么?”
祝云锦的神色冷了下来:“你在说谎。”
“你什么意思?!”柳婶慌张地问道。
“你这孩子,不是我爹的。”祝云锦斩钉截铁的说道。
“以你的脉象看来,喜脉十分强劲有力。”
“那不是证明孩子健康么。”柳婶皱着眉头说道。
“放屁!算算时间你到我们家也才一个多月,要是真的有了身孕,最多从月信上反应会明显一些,脉象不可能这么明显。”祝云锦肯定地说道。
“大嫂,家里的丫鬟婆子都是谁管着的?”祝云锦问道舒羽。
舒羽道:“是我。”
祝云锦点了点头,问道:“最近柳婶可有告假或者外出?”
舒羽摇了摇头道:“不曾,她来到之后就没出过村子。”
祝云锦冷笑道:“没出过村子,村子里又没有大夫,你是怎么知道你怀孕的?而且若这孩子真是我爹的,仅仅一个月的脉象和三个月的脉象,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恐怕到六个月之后,你就会找个由头制造些意外,让这孩子‘早产’下来吧?到时候就没人知道,你这孩子其实是足月出生的,也根本不是我爹的种!”
“你在乱说些什么啊?我心里爱慕老爷,又没有和其他人做过这样的事……”柳婶眼圈都红了,看上去可怜得很。
祝云锦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而是转头看向舒羽:“大嫂,麻烦你去把之前卖人的那个人牙子找来吧。”
舒羽点了点头,立马出去找人,祝云锦这会儿却是不说话了。她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观望着在场人的表情。
崔秀的神色在听到孩子可能不是祝正安的种的时候便有所和缓,但因着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还是脸色不太好。
祝正安则是不断地撇着崔秀,一副难过的样子。
柳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羽带的人还没回来,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猛地起身,嘴里念叨着:“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的清白,我只有以死为证了!”
说着,便要往柱子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