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点头道:“我正准备给婷儿传消息呢。”
李家进宫的姑娘叫李婷,自从先皇没了之后,她便安安分分的,倒是没有惹人注意。不过这样也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出面的时候,也不会太招眼。
“既然进了宫,就不好把人给掳走了。”李松年道:“既如此,倒不如做些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
他手中拿了一包毒药给李延年道:“这药不会置人于死地,却可以让症状十分严重。”
“仔细些用,这可是当初想尽办法从百花谷里弄来的。只此一份。解药只有咱们有,只要那小子和那个小丫头中了毒,谈判的主事权就在咱们手中了。”
“可咱们要出面谈么?毕竟这手伸到宫里去了,钱家什么的是肯定兜不住的了。”李延年担忧地说道。
李松年眼神闪了闪,随后道:“到时候随便推个人出去,用完再解决掉就是了。”
“是。还是大哥有办法。”李延年笑道:“我这就去给婷儿写信。”
看着李延年匆匆离开的背影,李松年笑了笑。
能推谁?不过是他那个倒霉闺女罢了。
不过若是能帮助他们把松尾大人的儿子和几个将军换出来,也是李婷有了大作用了。要不然一个再也不可能得圣宠的太妃,留着还有什么用?
……
宫中。
李婷得了消息和药之后,便思忖了起来。
身边的大丫鬟玉立问道:“娘娘在担忧些什么?”
李婷叹了口气道:“这次的差事,恐怕不好做啊。”
玉立给李婷倒了杯茶道:“娘娘,差事哪次都不好做,您不都是能出色完成么?这也充分说明了老爷对您的看重和对您能力的认可啊。”
李婷饮了口茶道:“话虽如此说,可这次涉及到的可是白公爷的儿子女儿,若是一着不慎,恐怕你我的小命就都要交代了。”
玉立从小便跟了她,自然十分忠心耿耿:“娘娘,这事情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啊。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李婷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狠了狠心道:“周郎前日还说会想办法把我弄出宫去,可他不过是个侍卫,我是太妃,他即便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做到的。”
“我实在是过够了宫中这种一方天地的日子,仿佛一样就能看到死亡……玉立,我才二十六岁,我不想在这里熬到死。”
当初新皇即位为表仁义,没有让太妃们给先皇陪葬,给李婷留了一条生路,可这深宫寂寂,又没了争取的余地,她顿感人生了无生趣。
好在有周郎在,她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一般,宫中原本觉得还能撑下去的日子,却越发的难熬了。她渴望日日见到周郎,渴望成为他的妻子,渴望为他生儿育女。
“若是这次成事了……你说,我能不能让爹想办法把我弄出宫去,和周郎双宿双飞?”李婷满怀希望地问道。
李延年一向是个“慈父”形象,玉立也毫不怀疑地说道:“老爷一向疼您,您又做了如此重要的事,他定是会请大老爷帮咱们的。”
“既如此的话,我便冒这个风险了!”李婷握了握手中的毒药道。
思定了方案之后,李婷便忍耐不住的给周郎写起信来,言谈间满满的都是即将自己有的喜悦和对自己新任务的担忧。
写完后,她用蜡封上了信,让玉立亲自送了出去。
……
海上。
祝云锦看着手中的地图,问道旁边的森井和田中:“还有多少海里能够到达那个隐秘的登岛地?”
森井看了一眼地图道:“约莫还有一百海里左右。再有一日就能到了。”
祝云锦点了点头,让船长继续前行。
她丝毫不担心森井他们会骗她,他们都中了蛊毒,只要对她说谎便会立马发作,吃过苦头的他们现在根本不敢再试探。每次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祝云锦的问题。
这蛊甚至能让他们在想要自杀的时候瞬间丧失所有力气,连自杀都不能,真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无奈之下,几人只好乖乖听祝云锦的命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强尼森还好一些,看到了之前打算攻打申城的同僚现今的状况,他甚至有几分庆幸是他率先登陆成为了俘虏。
被控制总比被削成人棍做成人彘要好不是么?他还是很惜命的。所以对待祝云锦更是多了一份巴结的态度。
田中则是耷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祝云锦注意到之后,没有声张,而是转头悄悄和沃福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