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非晚想,大战之后,大楚经修养生机后若能比现在更加富庶,那么将来,全部使上筒箭倒也不是不可能。
“时帅。”
时非晚正教着人使着新箭,这会儿听得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
时非晚回头一看,有些惊讶:“三皇子?”
唤她的人的确是三皇子。只三皇子这会儿穿的竟不是私服,而是一身重重的盔甲。三皇子瞧了她一眼,竟是行了个士兵见军长时所行的军礼,道:“时帅,我要从军,还望时帅能留之。”
时非晚眯起了眼,“皇子是说笑么?”
皇子是可从军。但皇子从军一开始便能居高位。但三皇子此时竟是穿了一身最普通士兵的衣服。此意味着他的选择便是如此。
“此番大事,我哪敢说笑。”三皇子笑了起来:“时帅见过我的身手,我想,我不会给时帅拖后腿的。”
时非晚瞧着他眼底的认真,想了想,道:“既如此,卫爽,分在你帐下,你去安排。”
“是。”卫爽走出,迎下了那位三皇子。
楚北众军们简直傻了眼:擦!这位新帅好肥的胆!还真收了三皇子做了一个最普通的小兵!三皇子要从军也得给他一个好职位呀?小兵可意味着身边无守护亲兵,此上了战场要是出事了怎么同万岁交待!
三皇子却未有半分不满,老老实实的由着卫爽安排在了他的骑兵队里。
这一抉择,三皇子早已好好想过了:女儿尚可守家,他贵为皇子,既是皇家的皇子,也应当是万民的皇子。皇家之责在于护民,他之责亦当如是。
半年前的那些儿女私心,如今事已至此,那人与岑隐已是分不开的一体,他不会再想着去插足。
他是男儿,志在四方,亦是万民之子,当承万责。如今国难当头,他理应为之出一分力,为无愧于男儿心,也为无愧于皇子身。
是不畏死么?
不!三皇子也好,或是那十八合寨的土匪们也罢,非要参战,不是因他们不畏死,不是因他们硬冲上去牺牲。
而是——他们害怕大楚输!
若有那预知明天的异能,早知明日战果是赢,那么,那十八合寨的山匪们也好,或是其他人也罢,大抵都更愿意躲在背后,看着其他人流血杀敌,得以保全一命。
但——他们没有天眼,预知不了明日!
十八合寨的土匪们都愿意跟着时非晚参战,是因他们知道,多一个人加入,大楚便会多一分胜算。
前仆后继,乃为增加胜机,为求大楚不败!
否则,他们看着楚军打便好了,便是为求新主跟山匪们的后路未来,也不一定非得如此。
但是……他们的加入的确能让大楚一方的胜机更大一些啊!
“砰砰砰——”
几日过后,潞州城南门口,响起了直破云霄的鸣鼓之声。此乃送行之声。南城门门口,集结了整九万的楚军兵马,此乃时非晚点出来的破洛州的兵马。由她亲自所领。剩于的她派去了济州西面,由张铁海所领。人数不多,只准备在关口慢慢打伏击战消耗敌军战力,破不了城,但也会分散一部分敌军战力让他们不敢太过减弱济州西的防守。攻济州的主力,则集中在了北面,此任务主要交给了漠州军,由苏老将军亲自领军。
而攻洛州的,除却她所领的这一支,还有一部分眼下就在洛州城外,那就是沈凡领着的那些囚军以及极少数金州兵马。此去会军,时非晚能集上十万的军马破洛州,与洛州城的防守战力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