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倒是没觉得时非晚做王府的妾身份上有什么委屈的。毕竟时非晚的名声那是真的很臭难以说上人家的了。
“姑娘,快吃吧。”秦嬷嬷这时已把一碟饺子端了过来。
时非晚此时默然不语。夹起饺子时,感觉着四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眸中带着各种怜惜无措之类的复杂目光。她不大自在的突然狠狠咬了口,低声骂了句:“岑隐,你这贱人!”
“……”四人一愕。
一盘饺子下肚,时非晚先打发了三人去休息了,留下了秦嬷嬷。那三人等着她醒来本是想听听看她有什么主意的。可时非晚什么都没说,便只当她这次是真没法子了,一个个叹着气退了下去。
剩下的秦嬷嬷便是被留了下来也是依旧痛苦心疼得很,道:“姑娘,不如我去寻老夫人为姑娘去擎王府说道说道。”
秦嬷嬷口中的老夫人指的是将军府的。时非晚摆摆手不语,却是取来了纸笔写下了一封信装了起来,递给秦嬷嬷道:“嬷嬷明日可否替我去寻擎王妃,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她手上。”
秦嬷嬷一怔,“这……这莫能改变这‘父母之命’?”
“不一定。”时非晚说,“不过,也有可能。”
因为,擎王妃,她还欠她一条命!
得看山道上的那份救命恩情,她肯不肯念了!
秦嬷嬷实在不理解时非晚此举。可她却还是点点头,郑重的应了,道:“姑娘放心。”
秦嬷嬷应下后时非晚才又将她给打发了出去。等所有人都散了,时非晚那张冷静的小脸这才出现了些微的裂状。
“砰……”
一脚踹翻凳子,时非晚一改先前的安静,突地一句啐骂:“泥煤的岑隐!”
世子妃?去你丫的骗狗去吧!
纳妾?还先斩后奏?去你大爷的!
当然,时非晚其实本就从未信过岑隐。而这大楚的习俗也都是这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只要男方瞧上眼了,父母跑过来提亲,都是不用过问闺女的意思的。女方家的父母同意了,那就是必然得定下的事。
倒是女儿家若是过问,反倒是不妥得遭人笑话的。
时非晚觉得擎王妃让自己进擎王府为妾应是岑隐的意思。她想,必是岑隐昨晚上说了自己的身份。他抱了自己是被擎王妃亲眼所见了的。若然自己身份被告知,可不就是必得进擎王府么?
岑隐那本就不是个绅士。能信他?他若执意打她的主意也确实不用通过她,只需跟伯府家的开声口的。
而今果然不出意料:长辈们没一个护着她愿意为她做主的!
时非晚自然是气的!
可她素来遇到绝境都会想方设法的靠自己挖掘出希望来。此事:说服伯府家的长辈?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压根儿就不会为了她再去驳擎王府的面子。
所以时非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唯一谈判的筹码:就是她救过擎王妃的那件事。
本来作为特种兵向来视救人为一种习惯以及责任,没有事后还去向人讨回报的,更何况她也不愿意暴露了。可如今情形特殊,时非晚也不得不去认真的想凭着此条去搏上一搏了。
若是擎王妃不念恩,那么——
建安伯府,永别!
……
时非晚第二日醒来时,比平日大概要早了半个时辰。她是被外头的吵嚷声给惊醒的。
“时非晚,你个懒猪还在睡是不是?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