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感动,郑重答应下来,“这桩婚约我牢记在心,必然竭尽全力信守承诺。”
尤氏摆摆手,“你心中有数就好,坐下喝茶吧,你这一路也辛苦了。”
方才她有意将尤果支开,就是不想自己闺女跟着担惊受怕。
严石并未急着落座,而是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尤优。
“这是公子给少夫人的信,让属下捎回来了。”
尤优接过信封,“你能否歇一日再离开?等我今晚上看过了信,顺便把回信让你带回去给他。”
严石点头,“属下本来也是这个打算,等明日上午再出发。”
尤优把信封收到腰间,轻描淡写地说,“那就先这样吧。”
这是他写给她的信,她想等到夜里安静的时候,再一个人读信,不想被人打扰。
至于严石,她也有一些问题想当面问,有关战场形势,有关严闻天的情况。
而这些话题,显然不大适合当着尤氏的面前来讨论。
临近午市,这会儿是厨房最忙碌的时候,尤果也不好打扰大家。
她和小兰自己在厨房找吃的东西,不过都是些还没做成的半成品食物。
好在今日用的高汤已经基本炖好了,煮一把干面条,再浇上加了盐的高汤。
最后撒一把葱花,放上几块凉菜用的圆形肘花片,一只对半切开的白煮蛋,一碗香喷喷的高汤肘花面就做好了。
光是这碗面,尤果怕严石不够,还拿了几个早上剩的冷花卷,切了一盘子卤牛肉。
满满一托盘食物放在后院的石桌上,尤氏和颜悦色地说,“饿了吧?尽管放开肚子吃,咱家是开酒楼的,吃的东西总能管够的。”
严石此时的确饥肠辘辘,二话不说提起筷子呼噜噜吃起了面条。
尤果不解她娘为什么对严石态度变好了,悄悄戳了戳尤优的胳膊。
“二姐,刚才娘和他都说什么了?怎么忽然就不生气了?”
尤优笑而不语,其实她也对尤氏的表现刮目相看。
一个没读过书的旧式妇女,虽说不出什么民族兴亡匹夫有责的大道理,却能用行动来表达,她对于“道义”这两个字的诠释。
尤氏却听见了,她瞥了尤果一眼,“怎么,在你心目中,你娘就是那等不分是非轻重,只知道无理取闹的人么?”
尤果笑容一僵,陪着笑说,“哪儿能啊,娘亲为人和善,处事也最大方了!”
转眼间严石已经吃掉了一大碗汤面,连汤水都喝的一滴没剩下。
他又就着卤牛肉啃掉了三个花卷,这才总算靥足地放下筷子。
“可算吃饱了!还是咱们这儿的饭菜最合口味!”
尤果把一碗晾温热的茶水递给他,“喝点水吧,这茶是刚泡好的。”
两人许久没见,就连他满头大汗吃东西的样子都是她喜欢看的。
尤氏却发愁起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边城兵营里吃不好,也不知道我那二姑爷能不能受的住!”
这方面尤优倒是不甚忧虑,“没事的,他以前也经常在外面办事,有时候还要露宿野外自己找吃的,饭菜简陋些对他而言不会有什么影响。”
无论膳食还是茶水,严闻天既能品的出美味珍馐,也能吃得下粗茶淡饭。
对他而言,那些粗粝的食物,劣等的茶水,都没有什么不可下咽一说。
非常之时,食物饮水能够饱腹解渴足矣,根本就无需挑剔。
尤氏仍不放心,“要不然,咱们做点什么卤肉之类的,让严石带回去给姑爷吃,能多点荤腥加菜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