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闻天看着她的背影,自嘲地弯了弯唇角,今天秦凌娉找上门来的事,他以为尤优就算不吃醋,至少也会私底下问问他的。
可现在看来,尤优压根没把秦凌娉主动上门求娶的事放在心上。
严闻天的失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尤优在厨房准备好了配料,又给橘子洗了个澡,然后才自己泡澡。
总算是忙完了,她带着一身水汽花香进了内室,却看见严闻天坐在那看书。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问,“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还要早起么。”
严闻天“啪”一声合上书册,“我忍不了了,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好。”
尤优擦头发的手停下来,懵然不解道,“我怎么表现不好了?”
严闻天正色道,“今儿上午,有女子当着你面前纠缠你的夫君,你就算装样子也得挤兑她两句吧?你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别人看了会怎么想?”
尤优虚心受教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做戏也要敬业一些才好。”
严闻天却觉得更憋闷了,“你就不想知道秦凌娉……过去跟我?”
尤优笑了,“我相信你。”
严闻天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尤优说,“照你现在嘴毒又冷漠的性情来看,敢接近你的小姑娘,不被你欺负就不错了,怎么会存在青梅竹马两心知的情况嘛!”
尤优说着,还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我都理解你的”。
严闻天默默无语,指望尤优为了他争风吃醋,果然还是他想的太多了么!
不过……她还真是了解他,少年时候的他,对女孩子的亲近可以说是厌烦的。
那次他随爷爷参加宫宴,席间偷溜出来玩耍,却听见几个丫鬟婆子在水边呼救。
当时严闻天犹豫片刻,大冬天的,他可不喜欢衣服湿漉漉。
可他看水里的小姑娘扑腾不动了,而宫里的侍卫们还没赶过来,只好脱了靴子先跳下水救人。那次之后,过了几天,秦夫人就带着秦凌娉上门道谢。
也就是在那之后,每次在宴会场合见到,秦凌娉就延声哥哥长,延声哥哥短地跟着他,甩都甩不开。
有长辈们看着,严闻天也不好甩脸色欺负一个小丫头,只好由她跟着。
后来长大了,严闻天有自己的事要忙,也就不常见到秦凌娉了。
再后来每每在饮宴遇见,秦凌娉也有了少女的矜持娇羞,不再总追着他说话。
于是严闻天压根没想到,秦凌娉是什么时候打定了主意,非要嫁给他的?
尤优坐在妆台前梳头,闲话家常地说起,“其实啊,秦家三小姐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要是男人,说不定看着也心动。”
严闻天警惕,“我可没心动,我看着她的时候,内心绝对没有半点波澜。”
尤优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我是说,她容貌出众,听说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比我强多了。”
严闻天笑道,“论心性、见识、品行、厨艺,柚子皆远胜于她。”
他故作玄虚地停顿一下,“说起琴棋书画,她确实能胜过你,还有容貌,嗯……这两个方面有为夫能胜过她就行了,算起来怎么都是咱们这边稳赢的。”
尤优很想吐槽严闻天的厚脸皮,奈何看到他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到嘴边的反驳就说不出口了。
睁眼说瞎话,这委实不是她的风格啊。
“跟女人比美貌,你好意思么?”尤优不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