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尤果回家路上,还将这件事当作猎奇,讲给尤优和小兰听了。
眼下,尤果再听见郑铎那样轻描淡写地伸手要方子,她哪儿能愿意?
尤果冷哼一声,快嘴快舌地说,“表舅怕是欺我们初来乍到,所以才找上门来吧?要不然八百年不出现的亲戚忽然就主动上了门,可不是奇了么?我姐姐在表舅眼中,怕不是什么外甥女,而是个能源源不断往外吐银子的聚宝盆!”
郑铎被拆穿了意图,脸上挂不住,他板了脸看着尤氏说。
“姐姐都是怎么管教孩子的?姐夫不在的早,我能理解,可是这丫头太没规矩了,大人说话,她怎么也跟着插嘴!若不是今日才刚见面,我这个做舅舅的,真有义务管教一下这没规矩的丫头!”
尤氏本来还沉浸在寻回娘家亲人的喜悦心情中,这时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冷。
她听到郑铎训斥自己女儿,还连带训斥到她管教无方上面了。
尤氏愣了愣,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尤优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中如同笼了一层寒霜。
“我本想着来者是客,表舅是长辈,我身为晚辈基本的尊重是要有的,可是表舅似乎没看清自己的身份,亲戚亲戚,那就不是我自家人,表舅有什么资格对我家的家事指手画脚?”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郑铎脸色清白交加半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郑氏则大张着嘴巴,模样很是滑稽可笑。
尤优不慌不忙抿了口茶水,“我娘年轻时就守着我们姐弟四人过活,这半辈子不容易,表舅何时帮衬过半分,过问过一句?那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娘管教无方?还有,我家果子方才难道说的不是实情,就算她言语有些莽撞,自有我娘教导,实在不济,还有我这个姐姐管着,轮不到表舅来训斥她。”
尤峰也放下了书本,眸光冷硬、暗含威胁地盯着郑铎。
郑铎原本想着这一家子好欺负,唯一的男丁年纪还小,其他的都是无知女子,打算趁着认亲的机会,将尤家拿捏在手中。
郑铎也知道尤优在东市开的食摊生意兴隆,他觉得掌握了尤家这门亲戚,以后就能利用尤优的厨艺帮他扩展生意赚钱了。
没想到却出师不利!反被当面毫不留情地剥了面子和伪装。
郑铎气的无处发泄,右手颤着,拿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往地上砸。
尤优笑道,“十五文钱一个呢,表舅可慎重。”
郑铎气的不行,又怕尤优真的拿了碎杯子去他家要账,只好重重将杯子放回去。
“我们先回去了!等你们想通了再说!“
郑铎说完,头也不回地踹开院门带着郑氏离开。
尤果啐了一声,“真是好没脸皮,这等货色还好意思拿长辈的款出来压人!”
尤峰微微一笑,“咱们可算是把人赶走了,应该吃些好的庆祝庆祝。”
尤优抿嘴笑,“那可不?咱们正好吃螃蟹宴,最是应景!冷眼观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
尤峰拍着手哈哈大笑,“二姐大才,这句诗既合了物,又应了景,妙极妙极!”
清蒸螃蟹、年糕酱汁炒蟹、凤脂焗蟹、一品蟹味汤、蟹肉炒饭,好一顿螃蟹宴。
除了用螃蟹做的几道菜,尤优还做了清炒丝瓜、白果蒸蛋羹、清拌酸甜水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