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是不是想爹了。”
燕小四走去拉着她的手。
这个娘也是个长情的，便宜爹都走这么多年了，还这么伤感。
钟氏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么久没去给你爹上坟，也不知道你爹坟头上长了多少草了。”
提到上坟，燕淑沁姐妹几个就一肚子的火。
燕淑沁道：“娘，这不怪咱们，要不是燕家大宅那边阻拦，咱们每次去给爹上坟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燕小四这才想起，便宜爹的坟墓是建在燕家土地上的，以前她们每次去给便宜爹上坟，燕家大宅那边的人要不是多番阻拦，就是多番羞辱。
“娘，要不咱们挑个好日子，将爹的坟给迁了，以前咱们家是没有土地，只能让爹的尸骨埋葬在燕家大宅的土地上，咱们家现在有土地了，完全可以将爹的尸骨迁出燕家大宅的土地。”
钟氏想了想，最终摇头。
“迁坟虽方便我们祭拜，可是小四，你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搅扰得他不得安宁，再说了，咱们给你爹迁坟，燕家大宅那边肯定会多番阻拦，如此一来，咱们肯定会跟燕家大宅那边起冲突，再怎么说，那边的人都是你爹的亲人，能相安无事最好。”
钟氏的考虑也不无道理，燕小四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钟氏心情有些低落，午饭是老金掌勺，燕淑沁姐妹四人打下手。
昨日宰了三头羊，羊肉烤完了，还剩下许多羊杂。
燕小四忽然想吃羊杂火锅，便给老金说了羊杂火锅怎么做。
厨艺不行，纸上谈兵她倒是挺厉害的。
老金将羊杂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加上白萝卜条，炖了一大锅。
燕淑沁烧了碳炉子。
羊肉汤锅架在炭炉子上，煮得咕噜噜的，味道好，吃着又温暖。
一家六口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过午饭。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上坟，害怕跟燕家大宅的人撞上，午饭后，碗筷都没洗，钟氏便叫上四个女儿以及老金出门。
燕博文的坟墓在燕家大宅的一块田地里，那块田位于四姑娘山脚下。
四姑娘山脉脚下，有许多水田跟旱土。
芍药村距离四姑娘山近，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一点土地在四姑娘山脚下。
一家五口人出门前往燕博文的墓地时，路上碰到了好些个村民。
那些个村民看见老金背着东西，一脸恭顺的跟在钟氏的身后，都好奇的看两眼，或者低下脑袋评头论足。
若不是看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犬跟在燕小四的身边，那些个村民有些忌惮，怕是要大声的议论起来。
“瞧见没，钟素心身边跟着个男人。”
“我又不眼瞎，那么大个活人，我怎么会看不见。”
“大年初一，这个男人跟在钟氏的身边，你说，这个男人跟钟素心是什么关系？”
“都引到家里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钟素心都没有改嫁，我还以为她对燕博文情有独钟呢。”
“屁的情有独钟，以前没改嫁，那是因为她穷，没男人看得上她，现在有钱了，肯定迫不及待的找男人了，只是竟然带着姘头来祭奠亡夫，这钟素心也是厉害啊。”
两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边拿眼睛朝钟氏这边看，一边低声的议论着。
在这样寂静的山野之中，就算风吹过，都能听见，更何况是议论声了。
钟氏隐隐约约的听着，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