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壮恍恍惚惚的，差点撞在她身上。
“对......对不起。”
燕小四转过身，凝视着他半响，开口道：“大壮哥，我很在意我大姐，你知道吗？”
田大壮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燕小四又道：“大姐对我最好了，以前家里缺吃食时，大姐总是将吃的留给我，我被人欺负时，大姐也是最维护我的。”
“我知道，沁儿是个好姑娘。”
“大壮哥，我原本是想给我大姐找上门女婿的，这样，我大姐成亲之后，就不用看人脸色，被人欺负了，可是，我大姐爱上了你，是非常非常爱的那种，我只能妥协，让她嫁去你们田家。”
听到这些话，田大壮愧疚得心脏都在痛，深呼吸一口气，不由得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燕小四的眼睛。
沁儿那么爱他，他竟然做了对不起沁儿的事情，他真该死。
燕小四的话又响起：“大壮哥，我大姐外表坚强，其实内心是很柔弱的，既然你给了她希望，便不要辜负她，你若对我大姐好，我会一辈子感激你，反之，你若是做了对不起我大姐的事情，就赶紧告诉我大姐，别欺瞒她，别让她生活在虚假的幸福之中。”
田大壮拼尽全力，才有勇气将头抬起来。
“小四，我知道怎么做。”
等过完年，等沁儿快快乐乐的过完年，他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沁儿，若是沁儿能够原谅他，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一定爱她一辈子，疼她一辈子，若是沁儿不原谅他，他便松手。
“小四，我现在心里有些乱，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沁儿一个交待。”
“那我便相信你一次。”
燕小四转身背对着他。
“吃早饭了吗？若是没吃，便一起吃吧，我娘跟我大姐正在厨房里煮面条。”
田大壮本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想到自己入门不吃，燕淑沁肯定会伤心，于是便点了点头。
“还没吃呢。”
燕小四便让他将那一筐蘑菇放在堂屋外，然后领着他去了饭厅。
片刻后，燕淑沁端了热乎乎的面来，两人目光不经意间撞上，皆是一阵慌乱。
“大......大壮哥，你来了。”
田大壮赶紧眼神躲闪。
“沁儿早。”
燕淑沁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硬是忍着，嘴角勾了勾强颜欢笑。
她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到田大壮的面前，依旧是往日那般温声细语：“劳烦大壮哥这么早陪我们去集市。”
只是说出来的话，比往常疏离了许多。
田大壮接过面条，埋头吃，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简单吃过早饭，天色已经大亮了，田大壮便套好了牛车，将那一筐子蘑菇搬上车。
燕小四从屋里抱了旧棉被出来，铺在板车上面。
原本早就打算买一辆马车了，可钟氏说，家里用马车的地方少，而且买了马车还得雇佣一个小厮当车夫，这开销太大硬是不让买，燕小四拗不过，只得作罢。
好在，今日风雪停了，将旧棉被铺在板车上面，不会被打湿。
钟氏站在门口，看着田大壮装车，看着四个女儿爬上板车，不放心的叮嘱：“沁儿，这年尾的集市热闹，小偷也多，你是大姐，要看好物品，照顾好三个妹妹。”
“娘，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三个妹妹，看好财物的，况且，还有大壮哥在呢。”
钟氏看了田大壮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天大亮了，赶紧走吧，早去早回。”
田大壮大喝一声，牛车缓缓的动起来，姐妹四人坐在板车上对着钟氏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