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帐篷里,军医正在给钟氏诊治,燕淑沁姐妹仨神色紧张的站在床前。
等军医给钟氏把完脉,燕淑沁客气的询问:“军医大人,我娘的病情如何?”
军医虽不得知眼前这一家四口是何身份,但知道这一家四口是战王殿下看重的人,见燕淑沁如此客气询问,他赶紧客气的回答:“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忧思过度而已,老夫开了药,夫人只好卧床好好歇息几日,放宽心情,不日就能恢复康健。”
闻言,燕淑沁姐妹仨松了口气。
龙一前来关怀了几句,然后吩咐伙食房那边好好照料着一家四口。
龙一离开不久,伙食房的管事老金就亲自送来了热水。
“天寒露重的,夫人跟三位姑娘用热水泡个脚再睡觉吧,不然晚上可睡不热乎。”
老金一边端着热水入内,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钟氏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老金的话,猛地一下子将双眼睁得大大的。
这声音,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燕淑沁发觉钟氏神色有异样,紧张的问:“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钟氏好似听不见燕淑沁说话,扭头看向老金。
钟氏看着老金的时候,老金也正看向钟氏。
哐当一声响!
老金手里的水盆忽然落地,水洒了一地。
燕淑沁姐妹仨赶紧走去帮忙收拾。
钟氏神情愣愣的盯着老金片刻,脑袋里的思路忽然很乱,一些凌乱的记忆正努力的浮现在她的脑中,她努力的想要抓住一些片段,却又抓不住。
最后,心烦意乱的问老金:“老人家,我们......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钟氏开口,老金的双眼顿时红了,神情激动的踩过湿漉漉的地面,走到床前,瞪大了双眼将钟氏盯着。
“这位夫人,你右手手臂上是不是有块疤?”
钟氏右手手臂上确实有一块红色的疤,她一直以为那是块胎记。
只是她右手手臂上有疤之事只有死去的丈夫燕博文跟几个孩子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家是如何得知的?
她一脸震惊的盯着老金。
“没错,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我右手手臂上有块疤的?”
得到钟氏的回答,老金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夫人,能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那块疤吗?”
钟氏犹豫了一下,缓慢的将袖子挽起来。
那块红色的疤痕露在了老金的眼前,半圆形。
“是了,是了,二小姐,这么多年了,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二小姐?
老金的这个称谓,令钟氏,燕淑沁姐妹仨皆是一脸懵逼。
燕淑沁顾不上收拾屋子,赶紧询问老金:“老人家,你怎么叫我娘二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语气哽咽又激动的解释:“老奴没有认错,姑娘的娘就是老奴以前的主子,京城钟家的二小姐,二小姐手臂上的那块疤痕是老奴当年亲眼看着夫人烙上去的,绝对不会认错。”
当年,钟氏颠沛流离到西泽县时,不过十几岁的光景,因为饱受痛苦跟精神上的折磨她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此刻,老金提及京城钟家,刺激了她的头脑,她对京城钟家隐隐有了些印象。
“你......你是管家金叔?”
她心烦意乱的凝视了老金片刻,忽然不太确定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