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忧伤地看着我,但是我已经免疫了。
“所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阴暗恶毒?”过了好几秒钟,他才缓缓开口。
“不然呢?”我应该问他,你记得还有个男生叫做知了的吗,其实他才叫顾言之,你炸瞎了他的眼睛,后来把他关在工具房里妄图烧死他。
但我没有问,不是不敢,是我不想让顾言之知道我见过了郁冬。
在我还不明白我的记忆为什么消失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看了看他,从他面前走掉。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来。
夜深了,夜凉如水,我打了个喷嚏,打的我的脑袋晕晕的。
我走到了小区外在一棵树下站着,小泗给我打电话:“怎样了筱棠?”
“摊牌了,该说的都说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是怕我伤心。”
“所以他承认了?”
“嗯。”
小泗短暂地沉默:“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告诉她地址,就怏怏地靠在树干上等着。
小泗风驰电掣地开着车来接我,我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看。
我说:“没什么,我都习惯了,现在没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接受的。”
“筱棠。”小泗哭丧着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我系好了安全带:“开车,去喝两杯。”
“你不是才病好?”
“喝两杯。”我重复。
“哦。”她一脚油门,车子炮弹一般射出去。
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馆子,又找了个包厢,点了几个小菜。
小泗先是上了啤酒,我看看那些瓶子对小泗说:“这个不要,一肚子水还醉不了。”
“醉了不是还会醒?”小泗难得这么理智:“又不是会一直醉下去醒不来了。”
“醒不来的不是酒,是砒霜。”
小泗看着我叹气,最后她还是去换了一瓶二锅头。
“这里只有这个,不过度数很高啊,确定你能行?”
“烧刀子我都喝过。”
“一口你就挂了。”
往事不要再提,我今非昔比了,光是被顾言之伤过之后醉酒都醉了多少次,这样长久以往,再没有酒量都练出来了。
小泗给我倒了半杯,我冷冷瞥她:“倒满。”
她女鬼一般幽怨地叹了口气,把酒给我倒满了。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辛又辣,酒味浓郁,当酒水滑过喉咙吞进肚子里的时候,就像是一记又一记的重锤在猛敲我的喉咙和舌头。
这种酒,要一口闷。
我端起酒杯,仰脖把整整一杯灌下去,放下酒杯的时候看见小泗错愕的眼:“筱棠,你这样很快会醉。”
她跺着脚:“今时今日,你还是会被顾言之伤到!”
其实,小泗并没有完全说对。
我是被顾言之气到,但不算伤。
我对他的感情已经转化成了友情和信任,但是他又亲手打破了这些。
他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了。
而且,顾言之也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搞得我怀疑人生。
一杯辛辣的酒下肚,整条食道都在火辣辣地烧灼着。
“吃菜吃菜,我给你点个冰粉。”小泗叫来服务员点了个冰粉,服务员看到我们桌上的二锅头,笑着说:“呀,失恋了啊,喝这么烈的酒。”
“不失恋就不能喝酒了吗?”小泗没好气。
服务生被她怼的灰溜溜地走了,她完全没必要迁怒于别人,再说他说的也没错。
女人喝酒好像大多建立在被男人抛弃,刺激等等这些事件上。
“筱棠,顾言之那个人渣,亏我这段时间还想帮他说好话,我还以为他真的爱上你了呢,谁知道他竟然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