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在床上猛的坐起来,小泗按住我的肩膀:“大姐,你在挂水呢,你别乱动,针头会被甩出来的。”
“这么严重?”
“你是关心顾言之呢,还是关心蒋子卿?”
“废话,你赶紧去打听打听情况,蒋子卿刚刚复职,别为了这件事情连医生都没得做。”
“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蒋子卿倒霉。”小泗的声音渐渐远去,到门外打电话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蒋子卿遇到我他就变得倒霉。
我焦急地等待着,小泗打完电话过来告诉我:“顾言之的眼睛挺严重的,怪不得我刚才看到他的右眼被纱布贴起来了,我问了我做律师的朋友,说这种情况还得验伤,如果伤情严重,蒋子卿要坐牢的。”
“那如果对方不控告呢?”
“你觉得,顾言之会不告他吗?”
我无语,据我对顾言之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告蒋子卿。
“小泗,帮蒋子卿找律师,找最好的律师,我不能让他出事。”
“嗯,我会的。”
现在我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医生说我得卧床保胎,我也不敢乱跑,除了这种事情我完全帮不上忙。
古人说红颜祸水,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词,但现在用在我身上,最恰当不过。
小泗给蒋子卿找了本城很有名的一个打刑事案件的律师,她坐在我床前唾沫横飞地跟我分析整件事情。
“筱棠,这件事情就是顾言之的一个陷阱,他怎么会打不过蒋子卿?他有意让蒋子卿打伤他,然后再把蒋子卿弄进监狱,你身边没有了保护你的人,顾言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小泗正在分析的时候,忽然门敲响了。
小泗噤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从脚步声上我听得出来,是顾言之。
他说:“小泗,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傅筱棠说。”
“你现在是危险分子,我不能让你单独跟筱棠待在一起。”
“我不会伤害她。”
“豺狼咬人之前,会说自己要咬人吗?”
“小泗。”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出去。”
“筱棠,顾言之他诡计多端...”
“我又不是傻子,滚出去。”
小泗滚出去了,我把脸转向顾言之应该站着的方位。
我现在是听声辨位,有点像武侠片里的瞎眼大侠,看不见竖起耳朵听一听就知道敌人在何方。
“顾言之。”我问他:“你瞎了吗?”
“视网膜移位,经过手术会慢慢复原。”他回答我。
“很好。”我说:“有个交易。”
“让我不告蒋子卿?”
“对,你不告蒋子卿,我和你的事情也既往不咎。”
“我们什么事?”
“所有事,顾言之,我们做个了断吧!你退出言棠,我买下你手里的股份,随便你开价。”
“然后呢?”
“然后,我们别见面了吧,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之间有两个孩子,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世界上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想做。”
“傅筱棠...”
“我不听,你答应了就同意,不答应就滚出去。”
我在耳朵里塞上耳机,找了一首很老的歌,我是不是该安静地离开,调到最大声,然后闭上眼睛。
其实闭眼睛是多此一举,反正我把眼睛睁到最大也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顾言之应该是安静地离开了。
我耳朵堵起来了也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拿下我耳朵里的耳机。
“筱棠。”
是蒋子卿的声音,顾言之同意了,没有告他。
“你回来了?”
“嗯。”
“顾言之没告你?”
“嗯。”
“所以也不会留下案底?”
“不会。”
“很好。”
我说完这两个字,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