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镜子前瞻仰自己的新发型,看了好几秒钟,恶从胆边生,恨不得拿起那把剪刀捅死他。
“我这个狗啃一般的发型,就是你剪出来的?”
“最起码没有烧焦的头发了。”
“就这个你剪了十来分钟?”我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气疯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的温采音要漂亮,所以你才对我下此黑手?”
“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他抿着唇笑,还围着我转了一圈。
好看?我这发型能跟好看俩字搭上边?
他在忽悠我,我很想打死他。
我目测一下,就这么短的刘海,估计得留好几个礼拜才能勉强长到眉毛。
我一生气就用桌上的纸巾盒丢他:“顾言之,跟你在一起真倒霉,你专门克我!”
纸巾盒是木头的,我一不留神刚好砸到了他的额头,坚硬的木盒的边缘破了皮肤,顿时留下了一条血痕。
他蹙了蹙眉头,估计是有点疼。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不起。
他用手摸了摸,手指头捻了下,估计有点点血迹。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道歉,他却笑了:“如此这般,我们两清了。”
两清?
我和顾言之的事情,岂是两清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能算了的?
也许,我和顾言之在一起就是这样,免不了的两败俱伤。
算了,我的头发不用他赔了,我回房间去睡觉。
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叫做理发师,明天我去找小泗的专属理发师看看我还有没有的补救。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筱安正趴在床边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干嘛?起来了还不去洗漱,今天要上学的。”
“嗯。”他从地上爬起来,我也准备起床。
忽然,他凑近了我:“姐,你的头发怎么了?”
一夜睡过去,我都忘了。
我用手摸摸刘海,哭丧着脸:“别提了。”
“昨晚睡觉的时候,你的头发还好好的。”
“快去洗漱。”我拍拍他:“gogogo!”
我的新发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周婶都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少奶奶,你在哪里理的这样的头发?”
刚好顾言之坐在对面吃早餐,我就笑嘻嘻地问她:“怎么样,好看吗?”
周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去给傅少爷打杯果汁。”
我却不依不饶:“这是最有名的理发师,还是从外国回来的呢,他这一剪刀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周婶直咂舌:“啧啧啧,这个手艺真心让人看不懂,也就是少奶奶你长的漂亮,若是给我剪成这样我就没办法见人了。”
末了,周婶在我耳边小声说:“少奶奶,下次别去找什么外国回来的理发师理发了,都是骗子,宰人呢!”
我笑到差点被果汁给呛到,用眼角看对面的顾言之,他淡定如初,额头上贴着创可贴,挺滑稽。
我去公司的时候顺便把傅筱安送去学校,他问我:“姐,你和顾言之昨晚该不会是打架了吧,我看他头上也挂彩了,他把你的头发剪成这样。”
“我才不跟他打架,我又打不过他。”我推他下车:“别胡思乱想的,好好读书,以后你要肩负起管理傅氏的重任。”
“我不要,有你和小泗姐,我给你们做跟班。”
我气的踹他:“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我看着傅筱安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学校大门口,不胜唏嘘。
我比他大三岁,他刚进小学的时候我四年级,我们就在同一所学校里待过三年,天天一起牵着手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