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鸿闻言,连忙退回原位,乖巧坐好:“哪有那么快,凤华琴材质难得,又要找名工巧匠去修,少说也得三五年。”
白邺云满意的看着他吃瘪,叫他刚刚随便插嘴,还说他肉麻,这下看他怎么和容恒交代。
他抬眼看向季唯妍,她正好也看着他,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幼稚。
“三五年?”白容恒不可置信道,凤华琴难修是真,能寻得到修复它的材料和巧匠已是万幸,但别人这么说他信,客鸿这么说,他怎么只有种想打他的冲动,“有没有认真给我修。”
“当然有啊,你一拿来我就让人想办法给你找材料了,你放心吧,修好了肯定马上给你送去。”
“你一天天的都在忙些什么?最近连戏法都学。”
白客鸿不答,反而上前拉着他的手撒娇:“大哥,你最好了,再宽限我一些时日,我保证尽快修好。”
见白容恒不说话点了点头,白客鸿转头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回到白清栎身边。
季唯妍不由摇头,容恒太吃这套了,不管表面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凶,只要几个弟弟妹妹谁说句好话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她拍了拍白容恒的肩,低声道:“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修好你的琴。”
看白容恒疑惑,她示意他凑近过来,轻声道:“客鸿房里有只布老虎,那是他的心爱之物,就放在他床头,你给他拿过来,这叫挟老虎以令客鸿。”
“什么布老虎?他还喜欢这个?”白容恒惊讶道。
“不知道,我上次去他屋里看到的,听莲华说是他前些天出门后带回来的。”
“这种东西应该是清栎喜欢的吧。”
“清栎房里有啊,就在他屋入门那张金丝楠木桌上,旁边还有一个如意纹的荷包,我总觉得那像是客鸿爱用的。”白邺云插嘴道。
“是不是放在豇豆红釉柳叶瓶旁的那个宝蓝色的荷包?里面还有银子?”白容恒问,“那就是客鸿的,我看他戴过。”
“他的东西在清栎房里也不稀奇,指不定什么时候去落下了,你们什么时候看到的?”季唯妍问。
“前几天去清栎房里探望他时看到的,你那时也在。”白邺云回答。
“是吗?我没注意到。”
“不管了,反正把客鸿的房里的布老虎拿过来就是了。”白容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笑什么?想好了没?”白珞静问。
“想好什么?”
“去永昌伯爵府的事啊。”
“我.......”
“别问了。”白客鸿继续调侃道:“他说不定是害怕进去了就被绑去做女婿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白邺云问。
“赠玉之意。”季唯妍委婉道。
君子喜玉,常佩于身,天蜀女子会赠心上人或者自己的相公玉佩以示爱意。
江晚宁常来府中,他们基本都能看出江晚宁对容恒的心思,但白邺云政务繁忙,也从未与江晚宁见过。
“哦。”白邺云恍然,永昌伯爵府唯一一个与王府有点交集的就是常来府中的江晚宁,季唯妍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喜欢我的人多了,你可别取笑我了,我没那意思。”
“我知道。”白依星大声道:“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丫头,这种话倒学得不少,想来咱们家的茶不好,留不住你了?”
“胡说什么呢。”白依星羞红了脸躲到白珞静怀中,向来以茶为聘,民间再穷的人家嫁娶都不会省去那一二斤茶,大哥说这话分明就是调侃她思嫁。
白客鸿笑道:“大哥说得对,我看你天天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边看还边在树下傻笑,应该挺向往吧。”
“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不是有心上人吗?你这么狂妄自大的性子,到底喜欢个什么样的?跟我说说?”白容恒热络的揽住白客鸿逼问。
“客鸿还用问,他打小就是个颜控。”季唯妍道。
“也是,你真肤浅。”白容恒早听季唯妍解释过颜控是什么意思。
他捏了白清栎的脸道:“你和他常混在一起,可别跟他学坏了。”
客鸿自小就喜欢跟在清栎身边,这次出去一趟回来却常待在屋里,他本来以为客鸿改性子了。
结果他们才出去逛了一次,清栎又生了场病,客鸿寸步不离的在他身边照料,现在两人又是成天黏在一起。
白客鸿一把拍掉他的手:“挑拨离间,还动手动脚?”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对你说,又没碰你。清栎都没说什么,你动什么气。对吧,清栎?”说着,故意绕到白清栎身后,两只手一起上捏着他的脸挑衅的看着白客鸿。
“我不知道。”白清栎道,说不介意对客鸿不好,说介意对大哥不好,他也不知道怎么答。
大哥下手不重,一直都是轻轻的捏,但客鸿是为他说话,他觉得两个都没问题。
既然他们都没错,那就是他自己有错?
“他给你留面子呢,你还得寸进尺上了?”
说着,两人像是要打起来,身旁白清栎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
季唯妍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今晚都不知道第几次了,好吵。
正要赶他们离开,突然想起容恒还没说要不要去永昌伯爵府。
她看了一眼专心下棋的白珞静,替她问道:“容恒,静儿刚刚问的你还回答呢,明天要不要去永昌伯爵府。”
“去啊,静儿都开口了,哪有不去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