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让他们使坏。”白依星朝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扑到季唯妍的怀中撒娇道:“娘,您真厉害。”
“你也不错。”季唯妍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略带担忧的对安安道:“姑娘,下次出来还是让家里的大人跟着好,以防遇上坏人。”
这些人并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下手,而是有意针对这姑娘。
如她方才所说,那人根本没有掀开她的帷帽,查看她的容颜,如果是被拐子偶然碰上,拐子为的是钱,大街上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找一个遮住容貌还有伴在旁的人?
何况籍契文书上还写了这姑娘的名字。
“多谢夫人,老爷相救。”安安福了福身谢道,“还有星星,谢谢你。”
“姑娘不必多礼,不过举手之劳。”季唯妍语气温和道。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理应出手相助,这是我应该做的。”白依星拍着胸脯得意的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行啦,小星星,走吧,该回去了。”季唯妍牵起白依星的手道,对于这个女儿,她也很无奈,这样大包大揽的,幸亏是不认识的人,过了今日就不会再见了。
万一她对其他人这样保证,那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白依星点头,朝秀秀和安安道:“以后没事来找我玩哦。”
说着,另一手牵着白邺云的手,随两人离开。
安安和秀秀对视一眼笑了笑,没事找她玩?谁知道她是谁,家在哪?而且她们回去后,不出意外一年都没法再离府了。
“吓死我了,幸好有惊无险,多亏星星和她爹娘。”秀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她爹娘看着可真疼她。我都有点想我爹娘了,要是他们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庄子上过得怎么样了。”
“一定过得很好,你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见到呢。”安安宽慰道。
秀秀是家生子,被选入府后便不能随意出府,庄子又远,一天的时间根本到不了,秀秀没法去找她爹娘,她爹娘无令也不能离开庄子,说不定这一生也不能再见一面。
安安想着,继而低头一叹:“我也好久没见我娘了。”
虽然她早记不清爹娘的样子了,可以前他们在时,家中虽然贫困了些,却从没让她受过委屈,爹娘有什么好的都先给了她。
“你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你娘在到处找你呢,你现在有月例银子,先攒着,等你娘来了,让她赎你出府。”秀秀听安安说过她的身世,也知道她是被舅舅卖了,她娘毫不知情。
可惜安安家里其他人都不在了,她并不记得她娘改嫁到哪了,不然托人去传个口信,说不定就能脱了奴籍。
天蜀国奴仆是不能自赎自身的,除非主子开恩,直接放他们走,不然只能等着家里人来给他们赎身,这种一般主子都会同意。
如果是家生子就只有主子开恩这一条路,不然只能世世代代为奴。
安安苦笑了一下,杭州那么大,娘找上一生都难找完,更别说找到京城来了,何况她改嫁的那户人家不一定肯让她一直这么找下去。
她刚开始被卖到程家时就曾求人帮她去给她娘送个口信,让她来赎她回去。
可惜她不记得娘改嫁的地方叫什么,便求那人去舅舅家打听一下,结果话没问出来,反倒被舅舅发现那人是她找来的。
舅舅舅母便追问她被卖到什么地方,要来朝她要银子。
幸亏那人厚道,没把程家说出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之后她就没敢再去找娘。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怕娘知道她在这,从杭州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还要给她赎身,这路费和身价银加起来就不少,还不知道要攒到哪年哪月,现在她手里那两个钱连路费都付不起。
娘有没有钱她不清楚,但她夫家当年不肯让她去他们家,现在就更不可能同意娘为了她出这笔银子。
她和那家人本来就没有关系,他们不同意也正常,却不知她日后将会何去何从。
今日的事应该不止是知琴一人所为,很有可能她爹娘也帮了忙,回府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