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栎本来笑看着他们闹,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茫然:“啊?难怪我才离开一会,那书都湿了。”
掉河里就掉河里了,好歹和他说一声,静悄悄拿走,又拿回来,搞得他怀疑他屋里是不是漏水了。
白珞静立刻缓了脸色,道歉道:“二哥,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你不在屋里,我看到你桌上有几本书挺有趣的,就想借来看看,回头再和你说。谁知道路过湖边时被绊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手都摔伤了,到现在还没好呢。”
说着,伸出手来给他看。
“哦哦哦,还挺严重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白客鸿凑上来说。
“哟哟哟,赶紧上药啊,说不定再过一会它就自己好了。”白容恒附和道。
“白容恒!我的绣品!”白珞静怒道。
“白客鸿!我的琴!”白容恒跟着道。
“你还把他的书弄湿了。”白客鸿指着白清栎道。
白清栎正要说什么,他们三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一旁拿着画像看着他们的季唯妍和白邺云满脸都写着:我不认识他们。
永昌伯府。
“安安,叫你去拿这个季度的衣裳首饰,你死哪儿去了?等到现在才回来,衣裳呢?首饰呢?”一个吊梢眼的丫鬟叉着腰骂道。
“知琴姐姐一吩咐,我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去领了,可是薛管家说,我们院里的东西被二小姐院里的绿屏拿走了。”安安越说越小声,低着头不敢看知琴快要喷火的眼睛。
知琴上前一步,揪着她的耳朵问道:“二小姐院里拿的?你还敢编排二小姐?二小姐自有份例,为什么要我们院里的东西?”
安安忍住眼泪:“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说谎,还请知琴姐姐明查。”
“你……”知琴正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声音。
“知琴。”知书走过来,“小姐叫你呢,快去吧。”
知琴放开她的耳朵,用尖尖的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她的脸道:“哼,算你运气好,今儿且饶了你,你办事不力,今晚就别吃了,好好长长记性。”
“谢知琴姐姐。”安安哽咽着道:“两位姐姐,我先下去干活了。”
知书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然后回头对知琴道:“她也怪可怜的,何苦这么为难她,你明知道二小姐那边是做得出这种事的,还罚她?”
“我就是看她那样子不顺眼,仗着还有几分姿色,天天装可怜扮无辜,呸。”知琴对着安安的背影大声道:“她那样子给谁看呢?这后院都是女子,谁上她的当?”
知书同情的看了眼安安离开的方向,知琴讨厌安安的理由她也知道几分,无非就是安安是大公子从滨州带回来给大小姐使唤的,绣活又好。
几个月前,知琴在小姐的特许下,告假见她姑姑去了,偏她走后没几日,府里便发放了布匹。
府里的五姨娘和七姨娘都怀了孩子,东西都紧着她们那边,大夫人又是个妾室提上来的,又非大小姐的亲娘,只知道一味的讨好老爷,顾着两位姨娘那边,大小姐的衣裳鞋袜都要自己院里做。
知琴是她们院里四个一等丫鬟中绣活最好的,她一走,做活的人便少了一个,二等丫鬟中虽也有会绣活的,但绣得不是很好。
她之前看过安安绣的荷包,很是好看,便让安安帮着绣了一个荷包。
这次有机会,她将安安绣的荷包给大小姐看。
平日里她看安安手脚勤快,话却不多,长得又好看,心里格外有好感,本来就有意要提携她。
大小姐看了荷包,便招了安安进屋去,看了她平日里的绣品,心下满意。
安安也算在大小姐面前露了个脸。
知琴回来后,见安安因绣活在大小姐面前露了脸,气得脸都绿了,她最得意的就是一手绣活,离开没几日便被安安钻了空子,怎么能不气?她本就不喜欢安安,这下更加厌恶她了。
安安不过二等丫鬟,知琴是一等丫鬟,虽说只差了一点,可深宅后院,这一点差别就能将人压得死死的。
何况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说得上话才是最重要的,安安和知琴在大小姐面前根本就不能同论。
知书回想着安安和知琴的恩怨,有一半还是因她而起,不过虽然同情安安,却也不可能为了安安得罪日夜相处的知琴,于是只能道:“好了别说了,快走快走,别让小姐等着。”
知琴闻言,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