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真不要脸,我呸!”
“钱谦益这老不死的,已经是花甲之年,竟然还要娶这么个荡妇进门,真是羞先人嘞!”
“被这么个狐媚子勾了魂,亏的他还是大儒士呢!”
“看到他俩就恶心,砸,使劲砸!”
谩骂诅咒的话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百姓们之所以如此激愤,一来是因为柳如诗的名声不好,之前女扮男装进入朝堂办事,蒙骗了所有朝臣,让整个朝廷蒙羞。
后来又帮助秦人贬低鲁国男子,让鲁国男子颜面扫地,导致很多文人墨客一蹶不振。
久而久之,柳如诗的名字,已经成了鲁人群起而攻之的表率。
二来,钱谦益的名声和威望,在鲁国都是响当当的存在,不少学子学士都是他的门生,对他十分的敬仰。
可如今,在他们心中德高望重的老师,竟然娶这么一个烂大街的娼妇进门,实在太丢人现眼,有伤风化。
于是河道两边的人,全都愤怒的投掷手中的那烂菜叶子。
站在船头上的两人相视一笑,反而更加握紧彼此的双手。
钱谦益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只要能娶柳诗进门,他这一生足以。
而在柳如诗心中,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戏,需要她演一辈子的戏,只要能促成言王的霸业,无论这条路多么艰辛,她都会坚持到底。
船一路行,岸上的百姓一路砸。
伴随中万众的唾弃声,钱谦益和柳如诗抵达钱家大宅。
此时,钱家大门紧闭,钱谦益上前敲门。
“父亲母亲,儿子带新媳妇前来拜见!”
钱谦益的双亲健在,但已年近八十,朝不保夕。
自打收到儿子休掉所有妻妾,要娶一个娼妇进门时,钱老爷子气的差点归西。
这几天刚有所好转,那个不孝子竟然带着贱人,满城的逛游宣布大婚。
这不是光屁股回娘家,丢人丢到家了!
钱老爷躺在床榻上,一把打翻了药碗,激动的怒吼道:
“滚!让他滚!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滚啊!”
钱老夫人早已手足无措,泪流满面,哭天喊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钱谦益和柳如诗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但该有的规矩不能省,两人在门口跪拜。
钱谦益高声道:
“谢过父母养育之恩!”
三拜后,二人再次回到船上,在两岸的打骂声中,乘船返回华庭。
鲁国朝廷。
钱谦益与柳如诗大婚一事,已经在整个鲁国闹得沸沸扬扬。
鲁帝气的脸都绿了,钱谦益虽然名义上被贬为华庭太守,但他的实职依然是丞相。
好歹也是饱读诗书,明白伦理道理的大儒士,这么个得力干将竟然临阵倒戈,还娶了背刺鲁国的秦国娼妇进门。
这不是把他这个一国之君,和整个朝廷的颜面,丢在地上反复踩么!
“嘭”
鲁帝越想越生气,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
“这个混账东西,一把年纪竟然还能被美色冲昏了头,视礼义廉耻为无物,真是荒唐!”
龙颜震怒,吓得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地。
“陛下息怒!”
鲁帝气昏了头,厉声喝道:
“如此昏臣,让朕如何能息怒得了!干错将他赐死,眼不见为净!”
众朝臣们一听这话,赶忙劝解道:
“陛下三思!虽然钱大人娶了秦国娼妇,在道德上着实足以让人诟病,但却并没有犯杀头的死罪!”
“臣附议,若陛下执意将钱大人赐死,反倒会落人口舌,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