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的蒙军刚刚抵达距离城墙五十多米远的地方,箭楼上一支支带着尾烟的箭矢就射向令他们。蒙军士兵们对此毫不动容,羽箭能命中的只有一个人,在冲锋的时候这种情况只能是看谁倒霉了,其他人并不会为同伴的中箭而多停留一个。只不过蒙军士兵们并不知道,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同,因为这些并非寻常的羽箭,而是特制的守城利器火石榴箭。
火石榴箭因其形状而得名,其基本上就是在箭杆上安置了一个石榴状的火药包。当火药包的引线被点燃之后,火石榴箭就会被弓箭手射出,并在命中敌人之后爆炸。当然火药包的外皮不够结实,射出的羽箭无法达到真正爆炸的效果,基本上只能引火燃烧而已,不过这样的燃烧已经足够了。
当众多火石榴箭在蒙军之中爆开,化作漫天的火雨,蒙军士兵们才发觉不对劲。在士兵们的惊呼声中,他们的衣服、帽子、须发甚至是云梯都被点燃了。许多人都在地上打滚,将火焰压灭,那些没有被点燃的则抢救着火的云梯,但是这样一来冲锋的节奏就被打乱了,已经到了城下的蒙军士兵变得止步不前。
“发射。”叶永刚大喝一声,士兵们纷纷点燃了手中的引线。到了危急关头,他们也顾不得保存实力,将所有的武器都用上了。叶永刚命令发射的,正是同为火器的一窝蜂。
这种武器乃是明军独创,就是将绑有药管的火箭安置在一个口阔底窄的长筒内,有一个人抱着让其朝向敌人方向发射。火药气体的后喷,或带着羽箭迅速射出,从而达到箭射和火烧的功效,这可以说是单兵火箭筒的雏形了。
密集的火箭布满天空,向着蒙军覆盖了过去,那些士兵还未扑灭火石榴箭的火焰,一窝蜂的火箭又来了。密集的火箭烧得蒙军惨叫声不断,城头却是士气大涨,见到情况不对,济尔哈朗立刻命令撤退。
“你们的炮是怎么放的,为什么打了那么半天,明军的战斗力还是那么强?”阿济格脾气最是暴躁,当先前往质问孔有德。孔有德好歹也是皇太极亲封的恭顺王,开始的时候他还感觉自己地位尊崇,总算没有白白投靠满清,不过后来他才发现,自己这个王爷只针对于华夏人,那些满蒙人看到他都是鼻孔朝天,从来没人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这两天的事情,让孔有德看清了一件事,自己这些华夏人投靠了大清帝国,人家就没把你当人看,就算当上了王爷,也是个奴才王爷而已。你的身份首先是奴才,其次才是王爷,在人家面前就别想抬起头来做人,哪怕对方只是个牛录,也能肆无忌惮的呵斥你。
经过昨天耿精忠被杀,却没有任何说法的事情之后,孔有德就看清了这一点。只是他一步走错成了华奸,现在后悔也晚了,除了低调做人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如今阿济格质问,他只好陪着笑脸解释道:“郡王有所不知,炮兵轰击只能打击城墙,如果是等闲的小城如此轰击已经墙倒屋塌,可是山海关乃大明第一等的关城,这样的火炮没法轰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