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官员们都对八贤王封地的各种政策有所研究,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制作银元的政策补充完善了。那些每天只会说大话的东林党人干瞪眼,却因为完全不熟悉货币运行规律,根本就插不上话。
崇祯听得心中高兴,当即拍板决定照此执行,至于建立皇家钱庄和铸币厂的事情,这都是户部份内之事,就全都交给了户部尚书侯恂办理。
朱聿键的奏折中,本来没有涉及铸币问题,结果今天却被那些新派官员提了出来,可谓是崇祯的意外之喜。趁着这么好的形势,他当即再次问道:“如今国事艰难岁入日少,而百姓苦不堪言无可加赋,朕以为当兴工商,开海禁以为盈利,在提高商税为十一征收,以充国库。”
“皇上海禁乃祖宗立法,商税乃太祖所立,切不可更改。”钱士升出班跪倒高呼着。如今这群东林党人几乎成了后世西方世界令人头疼的白人左倾主义,什么事情都要反对一番,却又提不出改革的方案,他们已经成了一群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如何不让崇祯生气。
本来崇祯重提振兴工商提高商税,已经加了小心,将加农税的方案用话堵死了,没想到还是有人出来反对。
看着阶下低伏的钱士升,崇祯就感觉来气,这些人百无一用,讨论国家大事不是人云亦云,就是凭空想象,从来没有几个能用的计策。他们说起来来都是引经据典,天天在故纸堆里翻找几千年前的治国之策,仿佛那是包治百病的良方一样,对于这些人崇祯是越来越讨厌了。
可惜讨厌归讨厌,崇祯却又不得不依靠这些人,他只能耐住性子问道:“祖宗立法无须再提,当年朕封八贤王的时候就破例了。你若觉开海禁兴工商不可,大可拿出理由来陈说厉害,朕自然从善如流。”
“这……”钱士升每日只知道背诵八股,哪里会什么工商治国的言论,他脸上通红憋了半天才想起书中有一条能用来:“据臣所知古书上有云无商不奸,如兴工商乃使奸人日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胡说八道。”崇祯越听越不像话,忍不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据我所知满朝文武家中无不经商,难道朕的金殿之上全是奸人不成?”这一句话算是把所有要辩解的人都吓回去了,崇祯说得没错,官员免税又有许多便利,朝中文武大部分都是经商的,所以谁也不敢主动出来说自己不经商,经商的就都是奸人。
当然满朝文武这么多人,自然也是有例外的,老御史张慎言就是这样一个老顽固。他向来为官清正不事农商,只凭着朝廷微薄的俸禄过日子,所以清贫异常。他的一身官服穿了几十年,到处都是补丁,最后还是崇祯实在看不过去,命人给他做了一身新的,以免妨碍朝廷体面。而那些与张慎言交好的官员,也经常接济他,否则他全家恐怕早就饿死了。
就是这样一个正直清贫的人,实际上却不是个好官,因为他每日只喜欢抱着孔孟之道苦读,天天幻想着克己复礼,恢复春秋时期的礼法,做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正是因为他这样的问题,虽然平日里刚正不阿,却当了一辈子言官也没升迁,但也因为他清正廉明的声誉在外,就连魏忠贤时期也没敢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