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在水线开出的大洞,会让海水凶猛的灌入船体,更兼欧洲帆船没有水密隔舱,如果堵漏不及时,很容易造成倾覆的危险。四十八枚炮弹虽然准头不佳,却也命中了足有三发炮弹,瑞特号上顿时木屑纷飞,被砸中的火炮甚至翻过来砸死了数名炮手。
三个大洞出现在瑞特号上,其中一个在舰艉的水线处,另外两个则开在了火炮甲板上,让里面的炮手损失惨重。
“继续开炮。”张名振大声命令着,让整个第一分舰队从对方的舰队旁边驶过,以犹如满清骑兵对付步兵的方式,逐步削弱尼德兰舰队。炮声一时间密集起来,落在海中的炮弹打得海面波涛汹涌,犹如沸腾了一般。朱聿键坐在船上也是心惊肉跳。不过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否镇定关乎着船上的士气,如果他不能镇定的面对战场,战士们也会出现慌乱的。因此朱聿键一面暗骂自己逞英雄,一面咬紧牙关坚守在船尾,脸上还要表现的镇定无比。
炮声越来越密集,很快第一分舰队也出现了伤亡,双方的战船上都是木屑纷飞,死伤的水兵比比皆是。尼德兰海军崇尚混战,所以他们的各艘战舰虽然也有超过四十门火炮,其中大多数却是适于近战的大口径短身管皮里尔炮,真正射程远能够与明唐海军对射的新式加农炮,每舰不足十门,这让远程对射中,尼德兰海军颇为吃亏。
很快炮声在尼德兰舰队的后方也响了起来,原来第二和第三分舰队都与第一分舰队拉开了距离,趁着对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力第一舰队身上的机会,他们绕到了对方的末尾,向着那些实力最弱的武装商船发起进攻。
武装商船上都是二磅小炮,平均每艘不到三十门,火力相当孱弱。十五艘六号战船却是不同,他们不但有充足的火炮,而且还都是三千斤的佛朗机炮。因为换装的新式火炮都给了五号战船,所以他们还未换装,但是这样的配置已经足以打压对方商船了。
密集的炮火此起彼伏,此时双方因为拼命的发射炮弹,整个海面已经被硝烟所笼罩。随着能见度的急剧降低,战斗的距离在逐渐接近,眼看着混战的可能即将达成,普特曼心中大喜,在他看来大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用寻找目标,直接向正前方开炮,不要停下来。”第三分舰队副司令李成喜大声喊着,指挥着613号战船对着硝烟中的武装商船一顿乱轰,结果打得那艘想靠上来肉搏战的商船连遭炮击,整个船体已经轰得犹如漏勺了。
在这样接近的海面上,只需要面准大概目标拼命射击,对方就无法逃脱。依靠这样近乎盲射的抵近炮击,尼德兰人损失极为惨重。臼炮也显示了巨大的威力,因为对方扎堆,这种从天而降的炮弹成了对方的梦魇。
往往一枚炮弹砸中船只,就会直接从底部穿出去,接着船只很快开始漏水。必须要很多人通力合作,才有可能抢救回来。这样的新式大炮,顿时搞得尼德兰人手忙脚乱。
就在这个时候瑞特号终于承受不住连续三波的火炮打击,船身开始严重倾斜,船长只好下令弃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