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瑶的关系,阮顷盈很早就认识司誉了。
所以一直随着司瑶喊“誉哥”。
对柏亦凯就没有这么熟悉,只是偶尔在新闻报道上见过身影。
如果不是傅敬辰她可能都未必会与柏亦凯有交集。
况且……
她瞥了眼傅敬辰。
这声“凯哥”叫得有些烫嘴。
傅敬辰虚踹柏亦凯一脚:“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
柏亦凯往后躲了一下,顺势坐在阮顷盈旁边:“别啊,这不和我顷盈妹子培养感情嘛。”
傅敬辰正要开骂,手机响了。
聂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傅总,这小子嘴真硬,是条汉子,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不肯开口。”
傅敬辰眉头深锁:“嗯,知道了。”
转身朝阮顷盈走去,“上次曝光你那篇文章的人找到了,要去看看吗?”
阮顷盈是想去的,那个事情没解决,今天又来一个,她担心再不出手,下次还会有,更关键的是,身边无辜的人也会因为她受伤,这是她最接受不了的。
但今晚许若婉那里需要人照顾,她走不开身。
“别担心,我让柏亦凯留下来。”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听我安排。”
傅敬辰说完,朝柏亦凯挑了挑眉,这表情,让柏亦凯心里莫名燃起一种想逃离的冲动。
“给你个告别单身的机会。”
柏亦凯:?
“里面那姑娘,芳龄24,才艺双绝,貌美如花,今晚便宜你了。”
柏亦凯不可置信,“你会有这么好?”
傅敬辰面不改色:“嗯,把人照顾好了,说不准一个感动,起心动念间就非你不可了。”
说完还顺势拍了拍他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柏亦凯双眼微眯,“傅二,我为什么在你清澈无间的眸子里看见了深深的两个字,算计。”
傅敬辰:“有吗?”
“看来你不仅脑子不好,眼神也有问题,正好,晚上在这里挂个科,顺便一起看了吧。”
说完,不给柏亦凯反驳的机会,拉着阮顷盈就要往外走。
阮顷盈有些不好意思,路过柏亦凯时特意表达感谢,“柏总,若婉就麻烦您帮忙照顾了。”
柏亦凯:“艹!”
司誉拍拍他的肩膀,略表同情,而后一起跟着傅敬辰他们的方向走了。
傅敬辰带着阮顷盈到郊区一栋别墅前停下车。
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直接带她进入地下室。
聂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烟,那样子与平日温文儒雅的特助截然不同。
像是在道上混迹多年的地痞流氓。
见傅敬辰和阮顷盈进来,立马起身:“傅总,阮小姐。”
傅敬辰语气冷淡,“嗯,人怎么样?”
聂书:“在那边,吊着一口气。”
阮顷盈见到伍光的时候,他整个人趴在一滩血迹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整张脸面目全非,高高肿起的一只眼睛乌黑发青,嘴角血迹明显。
她抬脚走过去,被傅敬辰拉住:“别去,脏。”
她松开傅敬辰的手,“没事。”
走过去蹲下身,把手指放在伍光鼻前,还有微弱的呼吸。
她转头对傅敬辰说:“让他们去买一些治疗外伤的膏药、绷带和纱布。”
这人不能死,他手里掌握的是目前唯一一条线索。
况且就算要死也不能在傅敬辰手上死。
不能因为她让他的手沾上鲜血。
阮顷盈把他全身检查一遍,骨头没有损伤。
保镖很快把她要的应急物品送过来。
阮顷盈为了方便给他上药,把外套脱给傅敬辰,再度蹲下仔细帮他检查身上的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就完全像是医生与病人间的交流。
因为距离近,阮顷盈这条裙子在肩膀处是有镂空设计,伍光在看到她肩颈旁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时,垂死的眼神,瞬间多了一丝光亮。
“盈,盈姐。”
伍光声音沙哑,唇瓣发白干涸,唇上纹路清晰可见。
他想要去触碰阮顷盈衣袖。
刚抬起的手被傅敬辰一脚踩在地上。
伍光有短暂挣扎,闷“嗯”一声。
阮顷盈正在给伍光上药,发现傅敬辰眼神狠戾恨不得将伍光碎尸万段。
起身握住他的手:“傅敬辰,你先松开,他现在这样伤害不了我。”
傅敬辰不为所动。
阮顷盈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他现在是唯一线索,不能有事。”
“你先松开他,我不会有事的。”
阮顷盈说完,傅敬辰才堪堪挪开脚。
而后,阮顷盈对后面的保镖道:“麻烦倒一杯温水过来。”
说完,她继续低头给伍光清理伤口。
伍光看着阮顷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阮顷盈出声阻止:“先别说话。”
“我给你上点酒精,会有些疼,忍着点。”
伍光把嘴闭上点点头。
从伍光的反应里,阮顷盈看出他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很迫切。
但他现在差不多已经不成人样,连说话都费力。
阮顷盈没想靠这点温情这招打动他,但作为未来的医生,救他是职责所在。
她包扎完后,起身转向傅敬辰:“把他抬出地下室吧,腾一间卧房出来,给他养伤。”
“先让他把伤养好,其他的再说。”
说完,她率先走出房间,去大厅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傅敬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说说接下来打算。
但她眼神空洞看向窗外,许久没有出声。
傅敬辰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阮顷盈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给伍光包扎时总有种伤感的情绪涌上心头。
仿佛他和她一样都是这世间无根的浮萍,活在这世上,不过每天为了那碎银几两,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件事归根到底,他也是被人利用而已。
阮顷盈回过神来,“等他醒来如果还问不出来就放他走吧。”
傅敬辰皱眉,“妇人之仁?”
阮顷盈摇头,“放他走后派个保镖跟着。”
“没必要因为我,丢了性命。”
这会,傅敬辰懂了,找他做事的人,未必就会放过他。
伍光第二天中午醒过来。
脑袋逐渐清醒,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挣扎着要起来。
一旁的保安见状,连忙跑过来压着他。
“傅先生吩咐你先在这里养伤。”
伍光拖着嘶哑的声音:“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但我要见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