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竟人命关天的事,阮顷盈倒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有多在意。
回家也不急在这一时,陪他去一趟医院,自己可以到那边之后再打车回家。
车子驶入医院地下停车场。
傅敬辰停好车后准备下车,看见阮顷盈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和他一起下车的意思。
“不下车?”
阮顷盈本意是他去看老太太,她坐在车上等着就行,等他上去了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毕竟她和老太太也没见过面,没什么交集。
这会他这样问了,倒显得是她小家子气不懂事了。
“我没有带礼品。”
看病人不能两手空空,来的太仓促,这会上去也不太合适。
“随你。”
说完,傅敬辰抬脚下车,顺带把车门摔上。
阮顷盈蹙眉,怎么好像又惹到他了。
……
傅敬辰进入病房的时候老太太还没醒。
听照顾老太太的佣人反馈是血压突然升高引起的头晕目眩,这会打上点滴舒坦了点,睡的也安稳些。
和佣人了解之后,傅敬辰又走了趟医生办公室。
医生的反馈和医生说的一样,只是多了一些嘱咐,老太太平日里的饮食、作息方面都要稍加注意些。
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傅敬辰看见一抹倩影,身影灼灼,手上提着两袋果篮从电梯口款步走来。
阮顷盈走过来,温声问了一句:“奶奶怎么样了?”
傅敬辰不咸不淡回应:“没什么大问题。”
阮顷盈:“这会能进去看看她吗?”
老太太这会在睡觉,傅敬辰本想拒绝,从房内传出虚弱的声音:“都进来吧。”
傅敬辰接过阮顷盈手上的果篮,领着她进入房间。
病床上的老太太面色苍白,手背上打折点滴的手犹如枯槁,根根分明的手指只剩下一层蛋黄色带有褶皱的皮。
阮顷盈柔声细语叫了声:“奶奶。”
软糯糯的声音飘入老太太耳朵里如莺啼般叫人愉悦。
“哎,好姑娘,走进点让奶奶瞧瞧。”
说这,老太太示意傅敬辰把自己摇起来点,“臭小子,没点眼力见。”
老太太瞧着阮顷盈眉目带秀,温婉大方,整个人的气场恬静淡然,眼尾带笑。
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奶奶,阮顷盈,顷刻的顷,盈盈一握的盈。”
“阮顷盈。”
老太太又重复一遍,果真是人如其名,轻轻盈盈,温温柔柔,真真是越看越喜欢。
又继续问道,“盈盈今年多大了?”
“22了。”
阮顷盈恭敬回答。
老太太瞅了一眼依靠在窗户旁的傅敬辰,那眼里满是嫌弃。
傅敬辰:?
与他何干?
见老太太还想继续往下问,想着熬太晚,老太太身体估计吃不消。
傅敬辰沉声打断,“行了,奶奶,大半夜的,你不休息人家姑娘还急着回去睡美容觉。”
老太太这会也想到刚一见面大半夜在病房里不适合拉着人家姑娘问太多。
悻悻嗔了傅敬辰一眼,随即转头又眉开眼笑对阮顷盈叮嘱,“是挺晚了,盈盈,让敬辰送你回去。”
老太太这才堪堪松开阮顷盈的手。
阮顷盈淡笑安慰,“奶奶,您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看您。”
说完,顺便帮老太太把床角耶了耶。
傅敬辰也顺带和老太太告了别,说等下再回来陪她,老太太没让。
今晚这里有家里佣人和护工陪着就够了,没必要都挤在这里。
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两人驱车离开医院。
半路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
傅敬辰抬脚下车走进药店,没一会儿,手里拎着个白色塑料袋出来。
走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
面无表情开口:“把脚拿过来。”
阮顷盈微愣,“嗯?”
傅敬辰讥笑:“怎么?买的不是你心里所想很失望?”
阮顷盈怔愣间,傅敬辰伸手拿过她的脚,在脚踝磨破皮的地方轻轻擦拭起来。
好一会儿,阮顷盈彩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
脸上尬的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今晚之后,她已经对他没什么那方面的想法了。
今天会出现在病房纯粹是因为处于未来合作对象的考虑,于情于理都应该出面看望。
才在他离开之后又跑到医院旁边水果店买了果篮送上去。
“嘶。”正想着脚上传来一阵刺痛,阮顷盈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男人紧紧撰着。
傅敬辰冷冷道:“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前些天不是挺勇敢的。”
阮顷盈脸上彻底燃上了红晕。
疼和疼能是一回事?
擦完药,傅敬辰将袋子往她身上一扔:“用法用量都在里面,回去记得按时擦。”
……
车驶入雍华府的时候,阮顷盈窝在副驾快要睡着了。
随着到车子停稳。
傅敬辰声音清冷,“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
坐直了身子向傅敬辰道了声谢,准备打开安全带下车。
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阮顷盈眉尾轻挑,带点询问的意味看向傅敬辰:什么意思?
傅敬辰没说话,只眼神瞟了眼远处的楼房。
阮顷盈摸不准他的意思,又担心哪里不注意惹到他,斟酌再三,声音轻柔:“傅总今天太晚了,我就不邀请您上去喝杯茶了,您日理万机,今天已经耽误您太多时间。”
傅敬辰没在意,只淡笑:小姑娘挺记仇。
这还真是误会阮顷盈了,她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记得他说的没有很多时间,而且这会确实很晚了。
阮顷盈说完,傅敬辰嗤笑:“阮小姐客气了,早点休息。”
说完把车门锁打开。
阮顷盈起身下车,看着黑色车身在视线中消失不见,才转身上楼。
……
落地窗前,傅敬辰手指夹着香烟从唇边拿开。
一层层烟圈像是侵染了霜降的云雾从薄唇中吐出。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傅敬辰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二少,大少那边行动了。”
傅敬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终于忍不住了。
“知道了。”
挂了聂书电话,又给柏亦凯打了过去。
清脆的彩铃后,男人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傅二,大晚上打扰你爹休息,你还有没有点道德良心?”
“爹?刚才不还是爷爷,只听说过自降身价,还没听说过自降辈分的,等下是不是就是儿子了?”
柏亦凯被耶了下,在傅敬辰这就没讨过什么好,不耐道:“有话快说。”
“嘉映的事目前什么进展?”
柏亦凯故意拉长尾音“哦”了一声,“你说嘉映的事啊。”
“不是看今天阮顷盈今天和陈楚相谈甚欢嘛,我晚上给陈军山打了个电话,他们家现在建材生意不是很好做,正愁转型呢,瞌睡遇到枕头,正好碰上了。”
说完,柏亦凯笑得一脸得意。
在给傅敬辰添堵的这条路上,柏亦凯是一如既往从不缺席。
果然,听完柏亦凯的话傅敬辰眉心微凝,“撤了吧。”
“什么?”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他前脚和人沟通完,后脚让他撤了,场面上混的就是一靠谱,这和言而无信有什么区别?
“我手里有个投资项目,拿这个换,明天把合同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