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出身还没我们几个姐妹好,出言不逊就是该打!”
那婢女风头正盛,一时间所有婢女都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起来,大有她们才是这儿的正经主子。
陈管家退后两步,他有种自己即将倒霉的冲动。
果真在青梅眼眶湿润,有些无助的时候,楚风灵上去便扯住那婢女的头发,将人狠狠往地上一摔,婢女吃痛发出几声痛呼声,见是楚风灵,她随即恼羞成怒道,“这关你什么事儿,你非要多管闲事?”
楚风灵扫了一眼那丫鬟,将默默低着头不敢吭声的陈管家揪出来,“你们家小姐是不是也让我替肖景予选两个婢女?”
陈管家应了一声,随即瞧了一眼那姑娘,暗自同情,要知道青梅主儿可能还心软一些,这位主儿可是不好惹的,动起手来,就算是他们家小姐,都得礼让三分。
“就她了。”指着她,“以后你就叫草儿,待在我身边,我身边正巧缺个烧柴的,至于那些个都打发去后院锄草,还得多谢你家小姐,送了点勉强能用的人来。”
婢女人都呆住了,她直接出言不逊道,“小姐派我们来是伺候两位少爷的!”
“对啊,是伺候少爷的,怎么能干这种活计?”
此时青梅也已安抚好了唐巧儿,她那张脸气的涨红,眼底满是怒意道,“既然都是来伺候的,在哪里伺候不都是一样的?姑娘叫你们去锄草,是给你们面子!”
话音刚落,楚风灵低低笑出声来,“没听到你们夫人说的话,还不快都给我带过去?”
青梅在陈家主家没有话语权,但在这儿,陈家的下人都看的明明白白,少爷心底有她,将她宠的很,这群看人下菜碟的,自然心中明白,这一位不是好得罪的,她的话,是要听的。
几个下人上前,将几个婢女团团围住,那被赐名“草儿”的狠狠瞪了一眼青梅,“当初要不是你魅惑少爷,如今坐上夫人的还不一定是谁,你瞧瞧我这样貌,只要少爷见了我,你敢保证少爷不会对我动心吗?”
话落,她便被人拖了下去。
楚风灵轻声安抚道,“陈嬴生不是那种让,你放宽心,那会儿你年纪还小,哪里比得上这群手腕高明的?”
“他选你断然是只想选你。”
楚风灵说的没错,青梅垂下眼睑,她实在有些失魂落魄,那婢女的话就跟卡在她心口一样,难难受受的紧,当初少爷……肯定不是因为欢喜她才会选她,只是觉得她这个小玩意儿,养着顺手罢了。
要换做是那婢女,会不会……都是一样的?
那些个婢女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唯独她是嬷嬷拉出来凑数的,她原本身份就低微,还得了这不治之症,拖累少爷也就罢了,还要拖累少爷娶妻生子,她哀叹一声。
种子已经种下,在她心口慢慢发芽。
楚风灵瞧她状态不对劲,吩咐人熬了一贴安神药给她端去,青梅没有喝,她整日里喝药已经够苦了,再加上安神汤,她实在吞咽不下去这些苦水儿。
直到夜里,她发起了高热,楚风灵连夜被唤醒,加之陈嬴生不在府中,和肖景予拜访名师去了,结果就是她守着人守了一夜,等青梅的高热褪去,她扯开她心口的衣裳,那只蝴蝶得颜色越发深了,毒素已然要深入到五脏肺腑,那时……就真的药石无灵了。
“让那群婢女离你家夫人远些,要是敢靠近,就拿板子打出去!”楚风灵脸色阴沉,她压低声音道。
唐巧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是恨的透透的,“那群贱人,等少爷回来,我肯定要告她们一状,让少爷把她们赶出去!”
楚风灵抿了抿薄唇,她没有阻止,要她看来青梅到底性子软些,有唐巧儿这般直率的侍女陪着,也比别人欺负了还要咽在肚子里,好的多。
她连夜递了封信到护国公府,彼时护国公府内,徐清波还在榻上睡着,她冷不丁被一阵动静声吵醒,耳边是车轱辘的声音。
一番吵闹,她顿时睁开眼,看向四周漆黑的环境,身边站着两个人,熟悉的气息促使她心逐渐安定下来。
只见那蒙着脸的男子揭开面罩,他对徐清波道,“小妹,你以前没这般放松的?”
见那男子真面目,徐清波自嘲一声,“都是敛一大哥亲自来抓我了,想必主子,定然是知晓我的身份,想抓我回去好好严刑拷打了。”
她苦笑的声音充斥着整辆马车,心底更是苦涩得紧,就连敛一也同情的看向徐清波,“你好好待在主子身边,做个后妃,日子舒服得很,偏要到处乱跑,还要嫁给那小侯爷,你可知小侯爷跟陛下是旧识,两人是兄弟关系,陛下能容得你这般放肆任性?”
徐清波抚着肚子,暗自咬了咬唇,果真如她所料,东方明宸知道她的婚事,那他会不会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
难为敛一还不忘将外裳递给徐清波,“夜里风寒,大哥知道你不容易,可大哥也是听命办事,你一路走好。”
他送徐清波进去,东方明宸吩咐将她带入他的寝宫内,再将门好好关上,吩咐一队侍卫再门口守着,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搅。
东方明宸人一如既往得俊美,他人靠在龙榻上,一双俊眉紧紧蹙着,衣襟大开,那双鹰眸在触及到徐清波的身影时,变的些许柔和,又在瞬间冷冽暴戾起来。
“陛下。”徐清波跪下,还未说上两句请罪的话,只觉得身子一腾空,人被重重摔在榻上,她一阵吃痛,眼眶也出了些许生理盐水。
此刻东方明宸的俊脸逐渐放大,他用力咬着徐清波得唇瓣,手指则是狠狠嵌入徐清波的五指之间,力道大的徐清波身躯微微发颤,“陛下,您别……”
东方明宸抹去嘴角的血渍,他尝到血腥,才放开身下的人儿,只是眼底的血色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