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说存着一番心思的,徐清波抿了抿唇角,“很难有姑娘这般清醒的人了。”
“姑娘这般稳重,日后定然是要做大事的。”
楚风灵扯了扯嘴角,“我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
肖景予出了私塾,便同陈嬴生一道去了私塾,陈嬴生和他年纪相仿,人也出落的翩翩君子,他手里捏着只小巧的珠子,仔细瞧,那是一只耳环,他顿时移开眼去。
那人……还颇为口味怪异。
竟拿着新婚妻子的耳环,在那儿摆弄,莫不是有什么怪癖不成?
“仁兄,你不要怪小弟炫耀,实在是一离家门,家中娘子就颇为不舍,硬是塞了些自己的贴身物什过来,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肖景予淡淡扫了他一眼,他薄唇轻启,“你自己拿的。”
陈嬴生噎住,怎么他知道的这么快?
“你家那位不是那种人,你倒像是那种人。”很快,肖景予附了一句。
陈嬴生靠在身后的软榻上,闻言,低笑一声,“仁兄这就不懂了,这就叫新婚燕尔,你可知爷娶她,可连命都舍出去了,日后说不准做不到,还要被雷劈上几道。”
他说的漫不经心,实则只有陈嬴生自己清楚,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到了私塾,太傅府上的教习先生亲自前来,还特意带了一些点心过来,说是府上小姐特意备的,太傅膝下两个嫡女,三个庶女,能备下这些点心的,自然是太傅嫡女,底下学子纷纷议论着,倒是有了说了一句,“这太傅家的大女儿已经成婚多年,就剩一个嫡出的二女儿,这是要招婿的意思?”
当着所有人得面议论别人家未出阁的小姐,本身就是大错,教习先生皱着眉头,指着角落里那几个声音特别大的,直接言道,“那几个,都给老夫滚出血学堂!”
话落,就有几个侍从将人带了下去,那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就被判了死刑,直接被拖走,留下几个还算周正的,教习先生扫了一眼堂下学子,忽的发问道,“谁是东瀛的玉子良?”
一出声,角落里一个模样端正,人却稍显瘦弱的男子站了起身,他身上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腰间佩挂着东瀛名门的玉佩,身份上算是所有学子中,都稍显不错的那位。
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许是觉得这位还算和自家小姐有所相配,于是道,“你且坐上前来,老夫亲自教导你,说不准你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听到这话,玉子良明显垂下眼睑,有几分谦逊道,“学生不才,不过是碰运气得了个第一。”实则是不是运气,底下人都很清楚,嫩个从汴州考出来得第一,哪里会差到哪里去?
何况这届人才辈出,好多有名的学子,就连榜上有名,都是做不到的。
玉子良受宠若惊,他急忙拿着书上前,这位教习先生乃是太傅府上的,学识定然不差,在京城,几家私塾里的学子或多或少都是有着一些关系的,而玉家和陈老太爷都跟太傅家走的近些,所以便送到了此处的私塾。
这事儿插曲一过,先生便开始说起了学识。
直到夜里,陈嬴生翻了个身,将枕头底下的书拿出来,扫了几眼,再推了推身边的肖景予,“仁兄,我瞧那先生,大有要私下给玉子良开课的意思,莫不是太傅瞧上他了,想招他为婿?”
肖景予黑眸微微睁开,他借着月光扫了一眼陈嬴生,见他毫无睡意,便道,“新科状元,是不会被招婿的,就算招婿,也不是招到臣子家中。”
他这一句话,算是点醒了陈嬴生,既然不是招到臣子家里,那是招到哪里?
自然是皇室的郡主公主了,那既然是为招为驸马,就不能从仕途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想想陈嬴生就一阵后怕,要是他考上状元,只怕是……
家中族老都要逼着他休妻再娶了。
他思量了片刻道,“这第一我是断然不要了,这第二第三还是能勉强受用的,实在不成要个前七,前七好歹就是进士了,考上进士也能有个一官半职,总比两手空空回去来的强。”
他说这话在理,实则肖景予也是这般想的,既然是不能两手空空回去,他只能求个进士,安稳就好,至于那些个前三甲,叫旁人去拿吧,这三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陈家,陈家半夜歇了灯,楚风灵被一阵低唤声吵醒,就见她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楚风灵拉开门,就见唐巧儿的身影,唐巧儿满脸焦急道,“楚姑娘,你快去瞧瞧罢,我们家夫人,夫人晕过去了。”
她眉心顿时一拧,楚风灵过去便瞧见满脸青紫的青梅,她嘴唇乌青,跟中了毒一样,一旁被惊扰的徐清波扶着肚子进来,正巧瞧见这一米,微微迟疑,她怎么好像见过这种症状呢?
楚风灵上前,替她把脉,许久她便扯开青梅的衣襟,露出她心口的位置,只见她心口处有一只黑紫的蝴蝶栩栩如生,一侧徐清波定睛一瞧,脚一软险些摔坐在地上。
“帝蝶?”徐清波出声,“帝蝶如何会出现在她身上?”
楚风灵先替她止毒,封了她几处脉搏,便道,“什么是帝蝶?”
徐清波有些难言启齿,她眼神躲闪,愣是不想解释,可楚风灵是她的救命恩人,说不准还能解这毒,她只好解释道,“帝蝶其实……是一种皇室中人才会用的秘术,通常都是皇家为了控制底下……皇室中人,才会下的已中毒,这种毒在陛下登基时就被尽数毁掉了。”
“原因是……”徐清波咬了咬唇,“陛下唯一的妹妹,朝阳公主,就死于帝蝶之毒。”
楚风灵愣住,徐清波也是没想到帝蝶会出现在陈府的丫鬟身上。
还是这么一个身份的丫鬟。
“她是罪臣之女。”楚风灵淡淡道,“她如何会是皇室中人?”
“我也不知。”徐清波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