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尖叫,“陆谨轩,你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陆谨轩冲她放心的点了点头。
金秀儿捂着脸,哭得不省人事。
最后,她被关在了离陆谨轩有数百米远的警车里。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要尿尿!”
“该死的————”
她气得直踹车门。
可车外两名把守的警察就如同两具石像一般,任由着她在里面闹,他们也始终无动于衷。
金秀儿几乎累瘫在车里,最后,她无奈,只得问他们,“拆弹专家到了吗?”
“快到了。”
“怎么还没到,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
车内的音频里响起高局喜出望外的声音,“专家到了,快拆炸弹!”
金秀儿脸上瞬时露出喜色。
她趴在后座车椅上,隔着车子的挡风玻璃,看着前方拆弹的情景。
广场的人员早已被警方疏散开去,警察已经围下了警戒线,要确保所有人员的生命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滴”的走过,金秀儿扣着座椅的双手已经泛出涔涔汗水。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嘴里念念有词着。
这一刻,她恨自己,她为什么没有信佛,没有信上帝,没有信清真,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天主全都请出来,让他们保他平安。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
陆谨轩在心中默念着时间。
快来不及了……
倒数的时间宛若催命符一般,“滴滴滴滴”的响着,警戒线外,所有警员冷汗涔涔。
忽而间——
“砰————”
一道巨响在空旷的广场内爆破。
震耳欲聋。
所有人尖叫着,趴倒在了地上。
火光窜天而起,硝烟弥漫,转瞬间朦胧了金秀儿的眼睛。
“啊——————”
她绝望的一声哀鸣,“乓乓乓——————”死命的拍打着车窗门,“开门!开门——————”
车外,警员替她把门打开。
广场上,硝烟四起,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内的信号台里,想着警员们的大喊声,“高局!高局——”
“陆总?!”
“说话!”
金秀儿推开门,一跃而出,哭着直奔广场而去。
“陆谨轩————”
她尖声高喊,声音打颤,“谨轩!陆谨轩————”
她冲破警戒线,一路狂奔,“陆谨轩——————”
“谨轩————”
当她一头要砸进硝烟里的时候,忽而,一道伟岸的长影,从白色的烟雾之中,阔步而出。
他虽满身灰尘,粗壮的胳膊上还染着血,可他却如同骁勇的战士一般,携胜归来。
那一刻,他魁梧的英姿,深深地烙印在了金秀儿的脑仁里,心尖儿上,永不磨灭……
直到很多年后想起来,那片温暖和刺痛的感觉,仍旧浓烈化不开去。
她看着他,笑着,捂着嘴,失声痛哭。
她大喜,大悲。
而后,冲上前去,跳入他怀里,稳稳地,牢牢地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了他魁梧的身上。
陆谨轩结实的长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闻着她身上独属于她的味道,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闭上眼,享受着这温存的一刻。
一滴男儿泪,悄悄从眼角滑落而出。
金秀儿抱着他的脑袋,痛哭失声。
“啪啪啪啪————”
“啪啪啪————”
周围自发的响起观众们的掌声。
所有人都被两人的爱情给深深地感动着。
两人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头顶,金色阳光投射而下,映出了爱情最真实的样子。
由于拆弹专家来得并不及时,导致最后一秒也未能把炸弹成功拆卸,而陆谨轩掐住最后一秒,把炸弹从口中抢出来,扔出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去。
炸弹松开,瞬间爆破,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索性,所有人没有性命之忧,但陆谨轩和拆弹专家都有小面积的受伤,耳朵也有短暂失聪,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听到了些许声音。
然而,几人还没顾上身上的伤,忽而高局走过来,同陆谨轩道:“出事了,我们的人在城南码头找到了苏泽,但……他已经死了!”
“死了?”
陆谨轩愕然。
金秀儿也呆了一呆。
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不知怎的,这绑匪明明是死有余辜吧,可金秀儿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悲凉感。
这感觉来得很奇怪,连她自己都有些琢磨不透。
“去看看再说吧!”
陆谨轩道。
于是,一行人又开着车,迅速往事发地点赶了过去。
码头上,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等都已经相继就位。
陆谨轩他们赶来的时候,恰好一辆白色小轿车被吊车从水中吊起。
金秀儿对那台车有印象,“这就是绑匪绑我的第二台车,我记得它!”
“下去看看吧!”
陆谨轩把车稳稳停下。
几人迅速下车。
绑匪苏泽的尸体此时正躺在河滩边上,浑身僵硬,脸色惨白,早已没了一丝生气。
而苏泽身上还穿着绑架金秀儿时的那套衣服,脸上的丝袜头套已经被摘了下来。
金秀儿虽只远远见着地上的尸体,却已经吓得浑身直抖。
明明才刚入秋的天,可她却觉寒风冷得刺骨。
“冷?”
陆谨轩看出了她的异样,连忙折回身从车里拿了件西装外套来,给她披上,后猿臂一揽,将她搂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不用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