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浅瞬间笑了,“陌杙,你简直不要太爱!”
苏余走到厕所的时候,就看到站在窗边的男人指尖捏着一根烟,手机贴在耳畔在打电话,眉眼间似乎带着笑:“嗯,就这么爱。”
苏余神色稍愣,随即飞速低下头去,转身进了厕所。
陌杙听到响声侧头,只看到一片衣角,电话那边的梨浅还在揶揄着:“陌杙,你好闷骚啊你!这话对你小朋友讲去,说不定你们早成了。”
静默了几秒,陌杙回答:“谁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我。”
毕竟苏余现在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差了十万八千里,除了喝醉那天。
苏余上完厕所,走到洗手台边,他抬头凝视着镜子里的人。耳畔还回荡着那句温柔至极的“就这么爱”。
苏余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女孩子扶着陌杙进屋的那一幕,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虽然那时候他年龄不大,但是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使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一阵阵酸涩、发热,原来这么久了,还是不能忘掉吗?还是那么喜欢吗?
他深吸一口气,掬了把水往脸上泼去。
苏余,陌杙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这样的心思是不道德的,令人不齿的,他在心里警告着自己。
几分钟后,当苏余走出厕所的时候,陌杙已经不在走廊了。
沈南初美滋滋的吃着大龙虾,当看到门口的苏余时,立刻招呼道:“苏余,快来!今天有大餐!”
所有人都落座,只有陌杙旁边有位子,苏余蜷了蜷手指,走了过去。
基地的饭桌有点小,苏余坐下后才发现他和陌杙挨得很近,他似乎能闻到旁边的人身上的味道,木质香中夹杂着一丝烟味。
很冷很禁欲但是很吸引人。
“苏余,你别发愣了,快吃啊,很美味的!”沈南初的声音打断了苏余的思绪。
陌杙看向苏余,脑子里满是疑问,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很开心,不过上个厕所的功夫怎么就不高兴了?
今天的龙虾是被阿姨剥好,蒸好后用小米辣和红油炒香淋的油,吃起来格外的香辣。
苏余正吃着第二碗饭,夹菜的瞬间余光扫到其他人在看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吃太快脸上有脏东西?
梁教练摇摇头,“苏余,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的,食量还挺好。”
沈南初正大快朵颐,闻言抬头道:“梁哥,你也不看看苏余多高,而且他才19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梁显点点头:“是要多吃点,太瘦了容易贫血,别到时候上场打比赛了,体力跟不上。”
苏余正吃着,旁边的人夹来一块很肥的龙虾肉。
苏余甚至不用转头,看手就知道是谁,他怔了一下,然后轻声说:“谢谢。”
几人吃完饭,午休了一个小时,然后进行下午的训练。
苏余走到楼下的时候,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右脸,“难道是因为冬天天气太干了?”他嘟囔着,“还是说冬天居然也有蚊子?”
他这样想着坐到位子上,沈南初从旁边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奶,“苏余,梁哥让你喝点奶,说从今天开始,你要跟营养。”
如果苏余真的要是打比赛的时候晕倒了,估计他是KPL史上第一个因为贫血晕倒的选手了,沈南初想想都替他尴尬。
苏余侧头拿过沈南初手中的奶,“谢谢。”
沈南初直直的看着他的脸,“苏余,你的脸。”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研究着,然后继续说道,“被蚊子咬了好多包啊!”
苏余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咬了很多包吗?难怪刚刚一直觉得很痒。”
陌杙听到两人的对话,然后看到苏余的脸上起了很多红色的小点,“沈南初,你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南初回头不解的看着陌杙,他哥怎么突然夸他啊?还挺……受宠若惊的!
陌杙叹了口气,拉过苏余的手腕,“去医院吧,过敏了。”
沈南初:“……啊?我还以为是蚊子咬的!”
顾临希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头:“沈南初,你傻der吧,谁家蚊子咬人咬一脸的包啊!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沈南初委屈的捂住头,没常识怪他咯?
苏余跟在陌杙身后,看着他一手拿着手机给梁教练打电话,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苏余目光灼灼的看着手腕上那几根修长的手指,那里的皮肤仿佛烫得要起火了,甚至连心脏都开始悸动。
“嗯,梁哥,我送他去医院……看样子应该是中午吃的东西过敏了,输完水我们就回来。”
陌杙挂断电话,松开苏余的手腕,“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上了车,苏余直直的看向前方,陌杙看后视镜的时候扫到他僵硬的坐姿。
“苏余……”车里安静的气氛里突然响起陌杙的声音。
大概是久久没等到下文,苏余没忍住的看向陌杙。
冬日里的暖阳洒在他的脸上,将陌杙平时淡漠的神色揉进了几分温柔。
苏余回过头,“怎么了?”
“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余直觉陌杙原本不是想问这个的,他点点头:“很好,你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稳,好像陌杙问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陌杙似乎根本不意外苏余会这样说,要不是他以‘困了’的身份在陆怀清那里知道了很多事,他还真的就信了。
陌杙没回答他,只回了句:“是吗?”
陌杙很清楚的记得三个月以前的那一天,苏余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的下了游戏,直播也关了。
陆怀清带他打完了那把游戏后,可能是怕苏余好不容易有了‘困了’这个出手大气的老板,直接给他微信打语音电话解释苏余不是故意丢下他们的。
“困了老板,苏余真的是有事去了。”陆怀清有点着急的向他解释,毕竟苏余真的很需要钱,而‘困了’老板很大气。
“他怎么了?”
陆怀清听陌杙平淡的语气,以为他不信。